“素芬姐昨儿在我那儿染了点布,正好晾好了,我给她送过来。”
田采荷笑着说,同时将布展开,亮给曾老太太看,用炫耀的语气说:“大娘,这布是不是很好看啊?”
曾老太太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田采荷这笑格外的刺眼,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儿子对你那么好,可人才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你还有脸笑,不知羞耻的贱女人!
曾老太太几步冲了过来,对着田采荷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脸就扇了下去,“贱人,不要脸的贱蹄子,我让你笑!我儿子没了,你还有脸笑?你毁了大牛也毁了二狗,你还有脸笑?”
她一边骂一边夺过田采荷手中的布就撕了起来,每一下都带着无比的愤怒和仇恨。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宣泄着压抑在内心深处许久积怨和不满。
不少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看着曾老太太发泄怒火的样子,他们也感到震惊和无奈。
然而,田采荷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深深垂着脑袋,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只能通过颤抖的肩膀看出她的害怕。
大家都觉得她是被曾老太突然的举动给吓傻了。
而快步走出来的刘素芬却是气得全身发抖,“曾大娘,那是我的布!”
可惜暴怒中的曾老太太压根就没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听到了,她也不会在乎,田采荷和刘素芬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安安拼命拉着刘素芬,不让她靠近曾老太,谁知道这个老太婆会不会趁机给她娘下蛊,不就是几块布吗?她空间还有很多,布可没有命重要。
刘素芬此时正着急上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小闺女非比寻常的大力气,一个劲地挣扎叫喊:“我的布,我的布......”
曾大娘手劲很大,几下就将布扯了个稀巴烂,刘素芬气得眼眶通红,这个年代很多人还在温饱线边缘徘徊,而布料作为衣服的必需品和粮食的地位是一样的。
撕她家的布和偷她家的粮食一样可恨。
“还我布,你还我布......”
其实这时的刘素芬已经恢复了理智,她明白小闺女拉住自己的用意了,曾大娘这人是有点邪门的,她贸然冲上去万一对方来个摔倒碰瓷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了她家的布,她何愁对方不赔偿自己的损失!
所以最后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哭喊完全是她演的,但她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小闺女的力气能这么大,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找曾老婆子要赔偿。
而这边的动静也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少人看到刘素芬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由好奇发问,“曾老太找田采荷的麻烦,素芬着急个啥劲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曾老太把刘素芬的布都给撕成条儿了,这事搁你身上你不着急?”
“哎呦!那还用说啥,找她赔啊!”
一时间大伙纷纷开始痛斥曾老太的行为。
曾大娘撕布撕得很开心,但她的举动引来了大家的不满。
“我......”曾老太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的碎布条,眼眶湿润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头脑一热,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了?”
其实曾家并不穷,但要说多有钱那还真不至于,曾家夫妻解放前替日本人办事藏了不少好东西,可那些东西在这个特殊时期却成了烫手山芋,不仅卖出的价格低,还有被黑吃黑的风险。
曾老太不想赔钱,所以打算装疯卖傻地糊弄过去。
刘素芬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心里大骂她无耻,面上表现出一副低沉的模样,看着碎布条嚎啕大哭。
“我的布啊!这可是我家准备给我家几个孩子做衣裳的布啊!没有这些布,孩子们穿什么啊......”
云安安在一旁怒瞪着曾老太太,“你赔我家的布,这是我们家的布,你凭什么说撕就撕,要发疯你怎么不撕你自家的布?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些话还真只有云安安这个小孩子能说,因为童言无忌。
“你......”曾老太太气到说不出话来。
现在讲究的可是艰苦奋斗的精神,曾老太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浪费资源,虽然这资源是别人家的,但浪费就是可耻。
而且大家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今天能发疯撕刘素芬家的布,明天就能发病砸你家的锅,所以这种行为一定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否则后面有人有样学样那可就太可怕了。
云二石照样是姗姗来迟,按照云安安的想法,她这个二爷爷这腿脚慢的真不适合当大队长了。
最后在云二石和群众们的起哄下,曾老婆子咬牙赔了五块钱。
她出门没有带钱,还是村里人跑去她家让曾老头子过去送的钱。
云安安害怕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