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带回后台的女孩儿,她叫叶子。”
孟鹤堂开口,用少有的严肃语气对周九良说。
客厅里突然安静的可怕,每个人的眼神都看着周九良,等他的一个答复,是惊喜?是无所谓?还是他也有怀疑过那个女孩的身份?
“不可能,”
“ 绝对不可能。” 周九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唇已经微微颤抖
他拼命的摇头否认,仿佛只要摇得够快就可以掩饰自己突然爆发的情绪,就可以说服自己不相信孟哥他们说的话。
就可以装作自己对那天遇到那个姑娘之后,所有奇怪的亲切感是种错觉,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顺着他的眼尾断线似的滴落。
“真的不可能,她可以叫叶子啊,这个名字......”
“但她不可能是她......”
“她怎么会是她......”
“我宁愿 她不是她......”
孟哥把早已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一团轻轻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他从未见过周九良像现在这般崩溃过,印象中,他甚至都很少流泪。很多次很多次九良的泪水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最后都能被他活生生的憋回眼底,消失不见。
面前这个脆弱的团子,双手捂着脸深深的埋在双膝间,无声地抽泣着。好像一只刺猬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任人伤害他最痛的地方。
孟鹤堂突然后悔了。
九良从未展露过如此的悲伤,连带着感情细腻的孟哥眼睛也发酸,想要流泪,心痛。他后悔应该刚才吃饭时候大家喝点酒好了,酒精的麻痹也许会让这件事情的伤痕被揭开的瞬间能不那么痛苦。
“ 好了好了,”烧饼和四哥也坐到地毯上,静静地围在九良身边,想要去抱住他:“哭吧,心里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许久,
“我宁愿 她不是她,”九良稍微平复了情绪,接过四哥递来的纸擦干净鼻涕眼泪,
“我宁愿,这一生都不会再和她见面,只求叶子能永远和当年一样,平平安安,快乐天真。”
九良一想起那天小园子咳嗽的姑娘,她那种倔强的破碎,周身无法忽视的厌世感和那张烟雾中削瘦的脸颊,这身影与记忆中的叶子的轮廓重合,只是想一下,他的心痛到要碎掉了。
九良不敢去想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哪怕她不是叶子,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孩,那种难以磨灭的故事感都会让人去猜测她也许曾经经历过一些苦难。
更不要说,如果她是她,她是他的那个叶子.....
“我们不说了,好吗?”九良抬头,红红的眼睛还是闪着泪光,
”我想一个人静静。“
孟哥和饼哥当然知道他为何如此难过,作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那天晚上他俩就因为与九良记忆中那个叶子的反差感和眼前叶子的破碎感而感到叹息,更何况是一直心心念念的周九良。
送走饼哥四哥孟哥,周九良关掉所有灯坐在客厅的飘窗上。
怕她是你,又怕她不是你。九良从未想过,再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个名字竟会如此荒唐。
自己日夜思念,梦里都会出现的那张脸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她是你?她到底是不是你?
九良用力的回忆记忆中的叶子,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印记,一颗痣什么的能够证明她的身份,或是有什么习惯性的小动作?
“没有,好像都没有。”
”叶子 叶子,叶子......" 九良坐在飘窗上,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他飘忽的眼神看向窗外,深秋的空气从窗缝吹进来已经很冷很冷,他一根接一根麻木的抽着烟,
周九良又想起那天烟雾中倚着墙抽烟的女孩,她侧着脸,也许是因为太瘦弱抵不住晚上降温,她夹着烟的手也有点微微发抖,指尖似乎都因为失温而失去血色,当时要是能给她披个外套就好了......
也不知到底坐了多久,朱鹤松回家一开灯,看到飘窗上坐了个人,吓的巨匠差点没把手里的蛋糕扔出去砸死他。
“诶哟我x,不是 您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坐在那儿干嘛呀!!”巨匠捂着胸口还没缓过来。
刚想接着骂两句,才发现九良脸色不对,手边的烟灰缸里也摁满了烟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巨匠很有眼力见的收了声,走去冰箱拿了两罐儿啤酒,打开递给九良一瓶。
九良也不说话,接过朱鹤松递来的啤酒,闷头一口气吹了。啤酒气泡的冰凉刺激让他一瞬清醒了许多。他又伸手,巨匠很默契的把第二罐儿也递给了九良,自己又去冰箱里拿了几瓶 。
“ 干 ”
俩人碰了个杯。
“ 你跑哪去了今天?一个信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