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儿里说过,在大明朝合法的杀掉一个人非常非常难。
因为大明朝是法治社会。
但是,下黑手害死一个人很简单。
我们都听说过那种,走夜路突然摔下山崖摔死,过河突然掉河里淹死的事儿。这种事儿可能就发生在你们村子,你们县里。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为啥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大家都假装看不见。
只有那种最正直,最死心眼的人,才会对着这种事情翻来覆去的刨根问底。
这种人,我们一般称为“法律的脊梁”。
可惜的是
等到他们出手干涉
被害人一般都躺在停尸房或者法医的解剖台了。
路玉暂时不太想躺到那么冰冷的地方。
她也不太想让豆豆躺上去。
可是,整个县里的混混们都知道,岩哥完蛋了,那些有头有脸横行乡里的人要完蛋了。
那些被欺压的社会最底层的,那些被打断过腿和胳膊的,唯唯诺诺的小弟们;那些穿着艳丽,被带到一个又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的姐妹们;那些一个个豺狼虎豹一样,打算接受岩哥他们失业的兄弟们……
这些人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也许某天,一个大早上出门卖菜的老大爷会突然发现马路上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也许,某一条肮脏的小巷子里就会蜷缩一个年轻的,浑身是血的人;
也许某个破破烂烂的小房间会传出惨叫声……
警察们也知道这帮人打算搞事
路口巡逻的交警都变多了。
到处张贴着扫黑除恶的横幅。
岩哥的仇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哦。
他早意识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带着豆豆和路玉躲在山里不出门,一门心思的教豆豆玩游戏。
除了警察,谁他都不见。
后来,一天晚上,有人往他的院子扔了一只被刀扎的稀烂的金毛,他连警察也不见了。
“玩游戏还需要教吗?”路玉问。
“你带着豆豆走吧。”
“怎么走?坐高铁,还是走高速?去哪儿?”
“随便你,你是她姑姑。”
“我不是她法律上的姑姑。就算是姑姑,我没满三十岁没法收养她。”
岩哥拍拍豆豆的脑袋,“豆豆,叫妈妈。”
路玉不想搭理这个疯子。
“你要是带豆豆走,我就告诉你五哥的事情。”
路玉道,“我知道。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岩哥抬起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该死?”
“你死不死的要由法律来决定。豆豆是无辜的。你们这帮王八蛋混蛋玩意儿。”
路玉突然觉得很恶心。
她意识到五哥之前就是躲在这栋房子里赌博,用头撞墙,撞的满脸是血,血哗啦啦流下来,五哥就用手去抹,抹了一地。
“你把五哥锁在这里?帮她戒赌?”
“我没想到她那么倔,能把窗户打烂,把门锁打烂跑出去。到处借钱得罪人你知道吗?最后还是我帮她压下来。”
“我说所有的钱我来还,大家不要去管她了,好歹是豆豆的妈妈……”
路玉黑着脸,“别说这些废话。五哥也帮你干了不少脏活吧。再说了,她怎么死的你一点也不知道?反正你没有豆豆这个女儿。”
豆豆是登记在五哥名下的。
感谢国家,单身女娃生下孩子也能上母亲的户口。
“姑姑,妈妈。”豆豆抱着路玉的腿。
“我会让她接受教育,她会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你知道吗?也许她长大后会去学法律。”路玉谈谈的说,然后笑出了声。
“还好五哥死的早,你这个爸爸又没有名分。不然影响她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