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看见陆青青的狼狈样,乐的嘴都合不拢。
临渊的表现不错。
她感觉狠狠出气了,她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下一秒,却跟一双眼眸相撞。
我靠,陆青青!
陆青青眼神阴霾地望着她:“桑晚,你给我等着。”
桑晚:........
喂,我只是看个热闹而已啊.....
桑晚想着陆青青有仇必报的性子,暗道不好。
在她心里,她和临渊不会已经得罪了她吧。
以后,她会不会报复他们?
招惹疯狗的下场可不好.....
桑晚想要仰天大吼,我只是想看个热闹,我招谁惹谁了啊?
不过,谁怕谁呢?
陆青青走远了,桑晚才从树上淡定地爬下来。
理好衣裳开始敲门。
进了院子,桑晚第一句话便是:“临渊,你上辈子是不是眼瞎?”
临渊委屈巴巴:......
......
桑晚十三岁这年,巧娘绣坊面向全国招徒。
巧娘绣坊是云国排名第一的绣坊,招徒的秦巧娘更是云国第一刺绣大师。
莫大娘决定让桑晚去学刺绣。
为此,东奔西走,花费了不少精力为桑晚争来一个名额。
在她看来,女子经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掌握一门技艺,才是女子一生的财富。
桑晚本就天赋异常,在这青萍镇,无人教导,真是埋没了她。
桑晚虽然不舍家人,不舍临渊,却还是答应了。
父母为子女计,图谋深远。
这是娘亲为她的图谋之深。
也是娘亲在她的能力范围内,为她做的最好的打算。
她怎么能拒绝呢?
再说,她也喜欢刺绣。
她热爱于此,擅长于此。
每当拿起刺绣,便觉得心神安宁,心灵平和。
她也想要学到更精巧的刺绣,绣出自己心中的五彩缤纷,山河浩瀚。
这一年,她背起行囊,离开家乡。
只是,等到要离开的时候,才知自己对家有多么依恋。
对这里的人有多么不舍。
她放不下父母家人,放不下朋友。
尤其放不下临渊和小花,这些年,他们对自己太过依赖。
她走了,她们会如何呢?
她走的那日,许多人来送她。
父母哥嫂,她的伙伴们,邻居们。
却始终不见临渊和小花的身影。
直到所有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她已经出了青萍镇的地界,却还是没见到她想见到的人。
桑晚有些失望,临渊和小花是生气了吗?
所以,连送也不来送她吗?
她频频回眸,马车走上蜿蜒的山道,眼前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奔跑的身影。
“停车!停车!”桑晚急急叫道。
马车停在蜿蜒的山道。
临渊和小花气喘吁吁地跑来。
原来,他们不是不送她,而是连夜给她做了手套、护膝,热水袋。
风元镇的冬天很冷,他们怕她冷。
“小花,临渊.....”
桑晚紧紧把包裹收在怀里,只觉得那包裹重似千斤。
小花和临渊站在山坡上,笑着对桑晚挥手。
“我们等你回来。”
......
进了绣坊只是第一步,还要经过层层选拔。
只有走到最后,被师傅挑中的人,才能成为师傅的关门弟子。
桑晚一路走的艰辛,最终终于打败许多人,成了巧娘的关门弟子,正式拜了师。
只是,这只是开始。
风元镇的冬天很冷,师傅也很严格。
完不成布置的任务会被打板子,还会不让吃饭。
任凭桑晚聪明伶俐,也被打了几次板子,饿了几次肚子。
天冷了,她的手生出了冻疮,又痒又疼。
这还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夜晚来临,她睡不着。
白日的忙碌过去,黑暗来临时,思念便随之而来。
止也止不住。
想念青萍镇,想念娘亲。
想念小花。
想念临渊。
想念每一个平凡无常的日子。
这时候,回忆便成了熬过去的药剂。
.....
熬过了第一个月,她终于等到休假的日子。
自由活动只有一日,根本不够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