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感觉到傅镜宸身子在微微颤抖,她一时脑袋发懵。
她猜测过傅镜宸这么多年没有娶妻可能是好男风,也可能是有隐疾,对这桩联姻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可她从没有想过,傅镜宸是喜欢自己的。
而且不是一两日,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殷苏苏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件事,脑袋里糊成一团浆糊。
“染染?”傅镜宸又红着眼睛喊了一声。
殷苏苏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傅镜宸发现了她的动作,眼中的狂喜如潮水一般退去,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受伤地垂下。
殷苏苏声音轻缓,有些犹豫地开口:“抱歉,这实在太突然了……我有点难以接受,而且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没有想过这种事……”
傅镜宸眸底一黯,脸上却强扯出一抹笑容。
“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再怕我,也不要怀疑我就好。”
一向高傲严肃、冷静自持的权王竟然将姿态放的这么卑微,殷苏苏一时不忍心再说什么,只避开他的注视轻轻点头。
傅镜宸眼中立时重新焕发出光彩,像是得到首肯的信徒一般,眸光虔诚又真挚。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殷府吧!”
殷苏苏默默应了,两人一路不发一言,殷苏苏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坐的离傅镜宸更远了些。
傅镜宸面色已然轻松了许多,他的染染回来了,没有死!!他还奢求些什么呢……
其他的他都可以慢慢争取,只要她活着,她活着就好。
殷苏苏心神恍惚地熄灯睡去,醉枫阁那头却像是炸了锅!
“娘!那个贱人不仅勾引六皇子,现在连权王都拜倒在她裙下,我们还拿什么对付她?!”殷秀秀气得眼睛发红。
知道是权王送殷苏苏回府,她心里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
邵白玫敷满脂粉的老脸上,表情寸寸裂开,她不耐地皱着眉,也意识到情况比她设想的棘手许多。
不过邵白玫还是第一时间稳住殷秀秀的情绪,“秀秀!别慌,娘是怎么教你的!那个小蹄子敢同时周旋在权王和六皇子中间,这两个人哪个是好惹的?咱们只要坐等她翻船就行了!”
听邵白玫这样说,殷秀秀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但她面色纠结地咬着帕子,抬眼瞧着邵白玫的脸色。
“可是娘,要是爹知道了这件事,眼里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邵白玫猛地抬头,目如鹰隼死死盯住殷秀秀,殷秀秀突地打了个冷颤。
殷秀秀这句话正好扎中邵白玫的心口!这段时间因为假国师的事,殷开济没少被弹劾,自家攀个亲戚平白惹了一身骚,殷开济心里正堵呢。
连带着,来她们院子里的时间也少了,有六皇子源源不断的礼物送着,这段时日府中明里暗里都巴结着殷苏苏,要是被那老头子知道殷苏苏还得了权王青眼,这府里还能有她们的立足之地吗?
恐怕那死丫头一句话,殷开济就会诚惶诚恐地将她们母女俩扔出去吧?
邵白玫面色一冷,似是想起什么,她抓住殷秀秀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这段时间你只要准备着成为五皇子妃就好!”
殷秀秀没有忽略邵白玫眼底拂过的那一丝狠意,她了然地点点头。
邵白玫垂眸冷笑,和那老家伙同床共枕了几十年,殷开济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那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心里最重要的只有自己!
秀秀的担忧不无道理,可那小贱人再怎么有本事,勾的再多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可她现在可还是个在室女!只要笼络了殷开济的心,有了长辈的名头,那死丫头的婚事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邵白玫心中有个阴毒的计划渐渐成型……
翌日,醉枫阁一反常态的大摆宴席,说是要请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吹吹打打,好给府里去去晦气!
这名头可谓是起到殷开济心里去了,可谓是隔靴搔痒恰到好处,殷开济就是不去都不行,打着一家子去晦气的名义,也派人去请殷苏苏。
殷苏苏听到来人的话,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不是她诚心揣测邵白玫的用意,可是那母女俩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怕不是一场鸿门宴吧?!
殷苏苏懒懒抬了下眼皮,为着傅镜宸的一番剖白她正心力交瘁,实在没心情去看那边的莺莺燕燕演戏。
底下的小厮却点头哈腰的极殷勤:“大小姐,老爷那边点名要你来呢,府里出了那些事,老爷心里正不痛快呢,您还是去吧?”
殷苏苏轻叹一声,也罢,就看看那母女俩又换了什么伎俩,就当寻乐子了。
她抬手往外一指:“带路吧!”
小厮喜不自胜地应着,转过头眼神中闪过贪婪的奸笑,邵夫人那早答应事成之后赏他不少银子呢!越想小厮的步伐越是欢快。
殷苏苏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