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苏东甲目光跳过潘玉,看向众学子。
而众人被他目光注视,一个个低头侧身,不敢与之对视。
一是心虚。
二是被苏东甲的才学镇住了。
抄袭?
开什么玩笑!
堪称刁难的题目,都能写得出来,抄谁的?
最关键的,是人家苏东甲从听到题目到写完,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用!
提出“对赌”的那位学子上前一步,快速作揖,又以更快的速度拿起苏东甲写“劝学”的那张纸,张口就吃。
众学子纷纷惊呼:“晁兄,你……”
苏东甲:!!!
他冲晁姓学子竖了个大拇指,拱手道:“输得起,真君子!”
他心底还想着怎么用言语刺激这些学子履行赌约呢。
结果这位直接吃上了,省了他不少功夫。
众学子脸上青红交接。
晁朴这一举动已经表明了态度。
有人带头,很快有人跟上:“苏兄学识过人,才思敏捷,上榜月旦评,实至名归。”
“是我等冒犯了,还请苏兄见谅!”
“有此等才学,我等不及,告辞!”
不少人转身欲走。
潘玉、汪振甚至早已抢先一步了。
“慢!”
苏东甲冷笑,“这位兄台且慢!
潘玉、汪振,两位仁兄别走啊!”
苏东甲拦在众人面前,伸手指了指对赌榜,“诸位不会把这个忘了吧?”
他招了招手,“潘兄,你怎么说?”
潘玉咬牙切齿:“苏兄上榜,实至名归。后会有期!”
说着转身欲走。
苏东甲一把抓住潘玉胳膊,一手递上刚写的七步诗,笑道:“潘兄,这次为我正名,你出力不少,要我怎么谢你才好?”
潘玉死死瞪苏东甲:“苏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汪振也慌了,忙不迭点头:“是啊,东甲,你我兄弟一场,可不能……”
苏东甲环视一周:“兄弟一场,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聚集这么人声讨我,说我抄袭,要将我踢出书院的?”
“这……”
汪振语塞,“这,这是个误会……”
苏东甲摇头:“误会不误会的我不管,我只知道,要是我今天写不出来,身败名裂不说,还得被逐出书院。
要我证明的是各位,提出对赌的也是各位,自始至终,可曾给我辩白的机会?”
众人纷纷低头,默不作声。
只有晁朴在那闷不作声地撕纸条往自己嘴里吃,一脸坦然。
众人暗恨。
要是都赖皮倒也罢了,丢人也不丢他们一个。
可有人带头承认“错误”了,就显得他们很“孬”。
蓝衫夫子忍不住开口:“苏东甲,凡事适可而止,都是同窗。
况且你爹还是苏院长,你也需要注意一下影响。”
众多学子眼睛大亮,满脸希冀。
有了夫子出言,苏东甲敢不听从?
潘玉更是转忧为喜。
有夫子在,断不可能看着苏东甲胡来。
苏东甲看了一眼蓝衫夫子,朝旁边让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天空。
蓝衫夫子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苏东甲笑道:“有位前辈说过,那种动不动劝你要大度的人,离他远一点。
别天上落雷劈他的时候连累你。”
蓝衫夫子面色铁青:“苏东甲!”
苏东甲摇头道:“先前夫子秉公评诗,东甲感激不尽。
可也仅限于此。
月旦评乃学宫七十二院的排榜,谁敢作假?
况且东甲诗文上有许老推荐,是与不是,一问便之。
可夫子由着这么多学子质疑、诽谤,所做也仅是秉公评文而已。
试问夫子,您所谓公允,是否在开始也怀疑东甲抄袭了呢?”
“这……”
蓝衫夫子脸色难看。
是啊,自己所谓的评论公正只是针对治学。
可对苏东甲呢?
如果不是也怀疑他抄袭,怎么可能还给学子们当评委?
月旦评是面对全院公开,更是纳入学宫七十二院考核的。
上面所有诗文,都是经过推荐夫子、院长的把关的。
造假?
谁敢!
如此说来,苏东甲反驳他的没有错。
“可是,这么多学子集体履行这个荒唐的赌约?”
苏东甲冷哼:“夫子,请问,十人入山,一人提醒山中有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