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甲恍然明白潘玉为什么会这么恨他了。
在潘玉说出“打屁股”的条件后,他恍然心底生出一段记忆。
在他跟潘玉还未入蒙学的时候似乎就扒过潘玉的裤子……
好嘛,小时候的事,一直记到现在。
苏东甲沉默片刻,果断答应了。
孽是原主造的,关我苏东甲什么事?
但其他学子对于这个条件觉得太羞耻,没同意。
苏东甲也没强求,备注只针对潘玉……以及汪振。
被强行打包的汪振有些狐疑不定,拉着潘玉到到一边询问有无把握。
潘玉冷冷道:“你我跟他相处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汪振一下子有了自信。
只要今日苏东甲身败名裂,婉妹就再不会多看苏东甲一眼,自己就有机会了!
多年在苏东甲身边隐忍,此刻开始,再不用隐忍了。
他狠狠地瞪了苏东甲一眼。
苏东甲有些迷惑了,这是个什么眼神?
杀妻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又或者是认识他的娘?
苏东甲摇了摇头,看着众多学子争先恐后签名,提笔问道:“既然对赌谈妥,那么说说取题是什么吧,诸位正人君子们!”
潘玉上前,怒道:“还取什么题,你这首劝学就是抄袭的。
你有本事再写一首,就算我输!”
苏东甲诧异:“还写劝学?”
又来个白送的!
“是!”
潘玉冷哼。
他打定主意,就算苏东甲一时脑筋灵光一闪,写了这首劝学诗,还能再灵光一闪写第二首?
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故意让苏东甲再写劝学,看似鲁莽,实则经过深思熟虑过了的。
苏东甲又看向其他学子:“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学子们早已等得不耐,纷纷怒斥:
“少废话,给你一炷香,赶紧写!”
“你罗里巴嗦半天,到底行不行?”
“不行的话赶紧投笔认输,滚出书院!”
苏东甲点了点头,提笔欲写。
众人屏住呼吸。
上一次堵路被虞夫子打断。
这次谁来也救不了他!
“等等!”
苏东甲忽然抬头,“等会我要是写出一首像样的诗来,你们这么多人矢口否认,怎么办?
我一张嘴,你们这么多张嘴……”
学子们彻底怒了:“苏东甲,闭上你的臭嘴!”
“你以为我等都像你一般厚颜无耻,沽名钓誉?”
“放心,我等请来了书艺院的两位夫子,就是要当场拆穿你!”
“你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吞纸!”
果然,两个年纪稍大的夫子走上前,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看向苏东甲:“你放心写,有我等在,必不失公允!”
苏东甲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书院的夫子,无论水平如何,还都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名声的。
他再无犹豫,提笔书写。
众多学子纷纷愣住,这厮还真写了?
不少人凑到苏东甲身旁,侧脸念道:“少年易老学难成,啧啧,这字可真丑……嗯?”
有人愣住,第一句如此言简意赅?
这是不学无术的人能写出来的?
两位夫子看了一眼,没有表示。
老生常谈罢了。
这些话,都是夫子跟学子们反复耳提面命的话。
苏东甲能写出这样的句子,不稀奇。
真要说意外,也是有一点的。
按照他们以往对苏东甲的印象,他是记不住夫子们的教诲的。
潘玉一语点破:“诸位,这有什么稀奇,夫子教诲,少年人珍惜时光,治学需勤勉,你们难道都忘了?”
众学子恍然,脸上再次露出愤慨。
这苏东甲,拾人牙慧罢了。
而苏东甲头也不抬,继续书写。
众人跟着念了出来:“一寸光阴不可轻……”
潘玉冷笑不迭:“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都是夫子们教诲过的话!”
众学子纷纷点头,果然如此!
倒是两位夫子面露讶色。
这苏东甲,有点东西!
苏东甲写出剩下两句:
“未觉堂前春草梦,
阶前梧叶已秋声。”
“这……”
一片寂然。
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生出一个想法——好句,好诗!
都是从外院层层选拔进入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