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竞游一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师父最大,她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裴竞游熟门熟路地带着姚姝仪往里面走。
怡红楼的妈妈看到他,脸上立马笑开了花,手中的帕子都挥出了节奏。
“裴二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呀!”她招呼裴竞游的同时也没忘了打量姚姝仪。
只一眼,钟妈妈就确定了性别。
不过,开门迎客,也没说不让姑娘家进来。
钟妈妈没赶人,但也没太在意。
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裴竞游,拉着他就要去之前熟悉的姑娘屋里。
裴竞游的脸黑得像是锅底一样,像是被人扒光了放在烈日下议论,他羞耻得恨不得堵上钟妈妈的嘴。
“我今日来不是找晴柳的,也不是找思思的,我今日想找青柚。”
“青柚啊。”钟妈妈的语气淡了淡:“她身子抱恙,今日不接客。”
裴竞游侧头看姚姝仪,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懂了。
掩唇干咳一声,脸上立马换了副表情。
仗势欺人的裴二世祖又回来了,他把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得瞧着钟妈妈。
无赖道:“钟妈妈也是这风月场上的老人了,想必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场,今日这银子你是赚也不赚?”
钟妈妈能在这朱雀大街把生意做起来,背后自然是有人的。
可即使有人撑腰,她也不想惹上裴竞游。
一是他背后的势力强大,二是这些二世祖们也有个圈子,正事上没本事,但整起人来也得让她喝一壶。
为了青柚那个贱蹄子,实在是不值得。
“二公子,你折煞妈妈了。”
钟妈妈笑得没有丝毫瑕疵,恰到好处的青楼招牌笑容看着就很假。
裴竞游以前不觉得,现在心底越发不耐烦:“那劳烦妈妈把青柚姑娘请出来。”
“是。”钟妈妈扭头吩咐人带着裴竞游和姚姝仪上楼,她亲自去叫青柚。
等钟妈妈走了,裴竞游凑在姚姝仪身边,屁颠屁颠得问:“师父,我刚才表现得如何?”
姚姝仪斜睨了他一眼,没答反问:“你以前也没少借着身份做这些事吧?”
“怎么可能?”裴竞游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公鸡,立马炸毛。
“我以前都是给银子的,她们自己也乐意。”
裴夫人给裴竞游两兄弟留下大笔的遗产,所以裴二公子不缺银子。
以前混的时候也没拿身份说过事,多数都是拿银子砸。
姚姝仪笑笑没在这事上说什么。
裴竞游处在这个时代,又身在王侯将相之家,男女情事自然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去评判。
他一不用身份胁迫好人家的姑娘,二不哄骗欢场女子的钱财。
至于其他的男欢女爱,一个愿意掏银子,一个乐意收银子,愿打愿挨罢了。
见他昨日里替青柚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他人的秉性还是很不错的。
要不然姚姝仪也不会收他为徒。
两人进屋坐下,有丫鬟进来倒茶摆点心。
左手侧的角落里放着一把琴,用轻纱帘子挡着。
要是有姑娘坐在里面拨动琴弦,犹抱琵琶半遮面,绝对会惹得看客心痒痒。
姚姝仪饶有兴致得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裴竞游像是屁股底下长了倒刺一样,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