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太医说完,她抬手扶了扶鬓角,叹口气挥手让孙太医退下。
姚姝仪心底不详的预感刚冒出来,太后就开口了。
“易太医。”太后今日倒是语气很不错,果然是有求于她:“哀家有个侄女在冷宫住着,近两日身子不爽利,孙太医也瞧不出什么源头,你去看看。”
这算是命令了。
正好,也给了姚姝仪正大光明去给于与乐看诊的机会。
“微臣遵旨。”
“嗯。”看姚姝仪乖顺听话,太后心底的气顺了很多,看她也顺眼了。
她伸出胳膊搭在脉枕上叮嘱:“别耽搁,待会儿出了宁安宫你就去瞧瞧吧。”
“是。”
姚姝仪去了冷宫。
她上次来已经是上个月了的事了,那时候京城刚下雪,去冷宫的路上铺了一层薄雪。
她前年偷溜出来换粮食时也是那样的天气,走得太急摔了一跤,脚腕扭伤后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正骨,又冷又疼……
姚姝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天气可真冷啊,脑子里的那点儿多愁善感也被吹走了。
等到了冷宫,姚姝仪发现这里跟上一次来时又有了变化,添置了很多东西,寝殿也被重新修缮过。
外面看着变化不大,但是内里特别得明显,屋内烧着金丝银炭,这些应该都是太后的手笔。
姚姝仪也没少听说太后跟顾渊因为于与乐闹矛盾。
但太后是于大夫人一手拉扯大的,于与乐又是太后从小看着长大的,这里面的情分跟普通的姑侄还不一样。
太后对于与乐的照拂只要不是放在明面上,那就已经是给顾渊面子了。
再加上顾渊前朝事务繁忙,于与乐在他心底又不是多么重要的人,他自然不会花心思关注她的事。
至于宫里其他的人,碍于太后或者于与乐的家世都不敢乱说话。
所以于与乐尽管是在冷宫,过得生活依旧很优渥。
唯一苦的那段日子,怕就是于大夫人进宫后的几天。
姚姝仪想着这些事,于与乐在宫女的伺候下姗姗来迟。
再见到姚姝仪,她是安心的,还有点儿隐秘的快乐,但她自然是不想表现在明面上的。
进屋后冷哼一声坐在姚姝仪旁边的椅子上,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药都给你了,你吃着慢慢调理,我来得勤也没用,又不能给你喂药。”
“哼。”
于与乐心底里觉得姚姝仪说的是对的,但她就是心里不爽。
“同样是太医,人家孙太医就可以一天来一次,你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你的病人?”
姚姝仪:“……”
她实在是懒得跟于与乐掰扯,直接道:“你是怎么成为我的病人的,咱们两个心知肚明。”
于与乐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赌气得伸出手,把手腕搭在她们俩中间的桌子上:“那还不看诊?小心我……”
“你怎么?”姚姝仪直视于与乐,丝毫不怵。
于与乐心虚了,她现在也不敢确定皇上表哥到底知不知道姚姝仪的真实身份。
可她不敢堵,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