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手中长枪扔到了他面前。
她很清楚，她只要足够自私，将璇玑一族控制得当，他们绝对是一大助力。
不过她更清楚，楚卫是一头傲慢孤绝的狼，她没有驯服的能力。
他如今所表现出来的温顺，都只是逼她就范的假象。
他只是需要一位族长，而不巧偏偏老族长选了她。
换成任何一个人，他也会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和他纠缠对她有害无利，硬碰硬她没有任何优势，还会耽误要事。
“处理好宫中事，我自会跟你回去。”
楚卫大拇指擦掉嘴角的血，抬眼仰望着她，“是。”
慕清脚步一顿，余光看了他一眼，跃上殿墙，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楚卫半跪在原地，深邃的狼目透着狠光。
慕清如此刚烈，有种让他试图征服的魅力。
正此时，三支羽箭携带罡风，撕裂空气，直射他面门。
楚卫一一挡掉，手腕半麻。
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强悍的对手。
两人目光在黑暗里对上，谁也看不清谁，下一刻却同时出手。
夜里，暗器和羽箭在半空中激烈碰撞，火花四溅，一同掉在地上。
锦衣卫闯进来时，楚卫和璇玑卫早就离开。
“大人。”
慕方野接过锦衣卫递上来的飞镖，瞳孔微暗。
飞镖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铁镖，没有任何特色和标志，远不如那些特别制作的飞镖，这个人却用它挡住了军用羽箭。
如此强大的内力，这些年除了秦灼外，他只见过几位江湖上的老前辈有，但此人年岁似乎与他相差无几。
帝都之人？
各国侍者内藏着的能人？
还是江湖中某个势力……
这种人，留下必是隐患。
慕方野目光深沉，冷声下令道：“查。”
锦衣卫抓到的刺客就多达十人。
今夜注定不得安生，他也没时间去看看慕清了。
楚卫吸引走了不少视线，慕清瞬间轻松了不少。
她翻到了冷宫一角，躲禁卫军时，暂且到了一个荒草繁茂的厢房后窗暂避。
冷宫几乎是皇宫的禁忌，靠近冷宫的地方，除了被安排在这里干杂事的太监宫女外，没人愿意来找晦气。
这么深的夜，别说是人，连虫鸟声都没有，只有倾盆大雨坠落大地的奏鸣。
三队禁卫军过去后，慕清正要趁机离开，却听见了一道低声哭泣的声音。
“殿下，妾身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看妾身？”
今夜没有一点光亮，厢房内漆黑一片。
如果不是慕清离得近，这么大的雨声里，恐怕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深宫内的秘闻她也清楚，她也不是好奇的人，不管是哪位皇子王爷，她都没打算逗留听墙角。
“控心蛊呢？”
慕清听见控心蛊，脚下一顿，目光暗了下来。
这个声音是魏沉。
他怎么知道控心蛊？
又想要控心蛊做什么？
对付秦灼？
“殿下，你好不容易来看妾身，难道只关心一个控心蛊吗？”
慕清听着这娇喘的声音，太阳穴不自觉跳了跳。
宫中自称妾身的人，只有皇帝的女人。
魏沉就算生冷不忌，应该也不会玩弄自己父皇的女人。
她显然想错了，魏沉百无禁忌，戒律森规真没看在眼中。
只听他漠然道：“脱。”
慕清心下一跳。
魏沉的声音再次传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