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二人面前,一个男子摇下了车窗看了一眼,跟后座上的人说,
“傅总,是大小姐。她好像跟朋友在喝酒…”
后座的中年男人,叫傅青,是朝露晞的生父。
他打开了后门下来,绕开了刀哥,走到朝露晞身边,看着满地的酒瓶,怒目圆睁。
他恨铁不成钢,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怒斥道,“你在干什么?”
朝露晞抬眼一看又是这个狗屁生父,她心头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抓起一个酒瓶,
径直地朝他后背的迈巴赫砸去,玻璃碎渣霎时间飞满地,车身也被砸了个凹槽,
“艹,没砸准,应该砸狗头上去。”
此时正有一只狗快速地车旁跑过,一边走一边叫。
“汪!”
她勾起食指挡在鼻尖上,嘲讽的笑意从喉咙深处发出,是对这个父亲的明晃晃的厌恶感。
她一手插兜,一手卷玩着后脑勺的长长马尾,十足的地痞流氓模样。
“大富豪啊,咋滴,要认干女儿,还是想包养我,给我发两个亿看看实力!”
她只要看到这个人就会想起妈妈跳楼自杀之前的绝望表情。
她就恨不得现在拿把刀捅死他,但是杀人要坐牢的,她坐了牢外婆怎么办?
外婆还要靠着政府的一点补贴生活。
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傅青气的血压直飙,要不是因为他的太太备孕多年都生不出孩子,又碍于两家的经济往来不能离婚…
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种,将来公司要交到她手上去,
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家成天跟道上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说出去都是在丢他的面子。
他抬手要打下一个巴掌被刀哥拦下了。
“这位先生,你一声不吭就出手要打一个女孩子,不绅士吧?”
“你算哪个葱?老子教育自己的女儿轮得到你一个地痞流氓来说三道四,哪边凉快哪边去!”
刀哥有些震惊,他从来没见过朝露晞除了外婆之外的家人。
早前调查过她的背景,她的父亲是个渣男。
“原来你就是那个始乱终弃,抛妻弃女的臭男人啊!干啥呀,现在年纪大了,想要女儿给你养老送终啊?你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没有啊?就来喊她回家?要不要脸!”
刀哥把朝露晞拉到了身后去,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你是什么人?”
“小爷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刀峰。”
傅青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刀峰,此人黑白两道通吃,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就做了不少生意,做人做事心狠手辣,
敢惹他的人要么滚到南方去避难,要么现在都在路边当乞丐。
傅青看这个男人护着朝露晞护得很紧,搞不好她现在在他手底下干活,想要跟他要人没那么容易。
得从长计议。
傅青不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一个转身钻进了黑色车里,离开了学校周围。
朝露晞还拎着个酒瓶对着黑车远去的方向要砸去,被刀哥阻止了。
“唉唉唉,爱护环境,人人有责。赶紧地把这些玻璃瓶扔垃圾桶去。”
朝露晞皱着眉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发出了疑问,
“啥?你什么时候变成好公民了?”
他居然真的拎着扫把在草地里扫玻璃碎。
她也去拎起几个瓶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去。
“刚刚那西装狗真是你爹?”
她拍了拍手,发现还有酒渍,就在他身上擦了擦。
“我没爹,我只有妈,在我四岁的时候跳楼死了。”
也就是那一年,她最后一次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扬着漂亮的笑容从南宫雨的全世界路过,再归来时不再是小女孩。
刀哥心疼地看着她的小脸气的鼓鼓的,想搂过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又住手了。
她有男人。
不是他。
“去哪?捎我去,我今天不想上课。没心情。”
她心情难受到了极点,心里堵满了一堆东西,抖不出来闷死了。
刀哥拍了拍她的肩头,眺望天空。
意味深长地说,“看那天上的月亮,就那不太明显的,我没读过书,不懂为啥大白天能看到。你知道不?”
朝露晞抬眼一看,太阳光微弱,那轮淡淡的玉色圆月很美。
美得像南宫雨,他这么干净纯粹,却甘心堕落。
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读几个书,你不带我玩,我去武馆打杂了。好几天没去了,老王头都把我的活给别人了。”
“去啥去,回去读书。其实,读书是条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