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烦躁地说:“你不要问了,”
她老婆便没有再问,但心中的疑惑愈发严重。
李瑞丈母娘正在做饭,看见姑爷两手空空地来了,心里有些不爽,又觉得奇怪,但又不便说什么。李瑞隔着厨房门叫了一声妈,丈母娘好容易挤出一点笑容说:“奥,李瑞来了,到炕上坐,”
李瑞来到正屋,发现老丈人也不在家(他丈人是风水先生,最近几天正给盖房子的人忙着看风水呢,)心想,丈人不在家也好,免得问东问西,叫人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现在盘算着如何把这事给老婆巧妙地说一下,前提是不能实话实说,一定要把事情改编得对自己有利才行。
“高强老婆死了,”李瑞接过老婆端来的一杯糖水说。
“我听说了,”
“哦!”
“咋啦?这事……”他老婆突然瞪大眼睛问。
李瑞显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高强现在找我的麻烦,你看他奇怪不奇怪,”
“那跟你有关系没有吗?”老婆担心地问。
“看你这话说的,”李瑞从炕边站起来,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我是个医生,村医,能跟我有啥关系,”
“那他咋能找你麻烦?”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有神经病,说是他老婆是我害死的,你说这个人怪不?”
老婆惊得张大了嘴巴。
她审视着李瑞,试图找到点什么答案。这让李瑞浑身很不自在,他端着水走到门口,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远处看,目光穿过院边的白杨树,穿过密密麻麻的村舍,那里是一片层峦叠嶂的山峦,午饭的炊烟正朝山谷间悠悠地汇集。
“你给我说,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老婆突然严肃地问他。
“我能有什么事?给你说了,这个人有神经病,见谁骂谁?”李瑞是打死的鸭子嘴硬,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
“他老婆不是得一种啥病嘛,叫我瞧瞧,这病我根本就看不了嘛,去医院吧,她又害怕花钱,后来耽搁了,病严重了,死了!”李瑞急中生智,为自己编的这个缘由而感到欣喜不已。
“到底是啥病吗?”
“慢性……慢性妇科病,”李瑞轻微地叹了口气说。
“这病也能死人?”李瑞老婆是有些医学常识的。
“那肯定了,啥病都能死人,”
老婆不再说话了,停了片刻又说:“现在的人都是好心没好报,你说呢?”
“确实也是!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李瑞松了口气说。
老婆盯着李瑞:“不行你干个别的啥,不要做医生了,你看你这几年也没挣下钱,还招了不少麻烦,有的人药费欠了两年还没给哩!”
李瑞故做沉思状,心想着,终于给老婆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婆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他跟高强的恩恩怨怨没有解决,他是没有办法继续做医生的,而且村里也待不下去,弄不好那天就成了高强的刀下鬼,想想让人不寒而栗。
“那……不行了我就去城里建筑队打工去算了,工资也高,”
“那我跟你一起去,”老婆轻轻挽着他的胳膊说。
“你不能去,”李瑞果断地说。
“为啥?”
“好出门不如薄家里坐,你以为我们出去游山玩水吗,那是出卖苦力呀,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
李瑞的话让老婆很受感动,她心里突然一热,鼻子也随之一酸,紧紧地抓住李瑞的手说:“那我也不想让你受苦,我出去给你帮忙,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
李瑞也被老婆的一片心意感动了,他为自己的荒唐行为感到深深的忏悔。
“你留在老家里就行,还要照顾两家的父母呢,我一个男人,受点苦算不了什么,将来我们还有了孩子,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呢,”
李瑞心想,幸亏现在自己还没孩子。
老婆突然从后腰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不知怎的,李瑞连忙拉开她的手说:“小心让你妈看见了,”
“看见了也没事呀,”
“你妈笑话呢,”
老婆依旧不撒手,这时,厨房里传来他母亲的声音:“静静,过来端饭!再把醋端过去,”
李瑞老婆去厨房了,李瑞又坐在炕沿上,愁眉紧锁。这时,他又想起了长林,觉得长林太够意思了,为了解决他的这事,专门从城里赶回来了,等这事完结了,他得好好谢谢他。
再说高强见李瑞已从院墙上跳下,逃之夭夭。众人却拦着他,死活不让他去追,他一下子急火攻心,当即昏厥了过去,众人又是一番急救,他这才清醒了过来。大家安慰他,言语中还带着暗示,说什么公安咋的咋的,坐牢咋的咋的,高强心想,我根本不考虑其他的,我一心要把李瑞杀了,为民除害,也为我一雪前耻。大不了像武松一样“刺配”孟州,说不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