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誉回到客栈的当晚便开始闭关,他需要把御寒法袍赶制出来,这期间不能有人打扰。
于是没了同伴的云之遥便独自在磐黎城闲逛,体验风土人情,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翌日,云之遥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吃着晚饭,偶然听到隔壁桌的客人正在说话。
一位蓄着胡子,穿着道袍,瞧着也像是个修士的男子问起:“你可听说城外的洞渊又闹出什么动静?”
他并没有压着声音,云之遥听得分明。
“又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去了那儿?”他的同伴回道。
男修士摇了摇头,“这回倒是没死人,只不过我听说啊前段时间有人看到了孟家的祖宅现身了。”
“这怎么可能?”他同伴惊呼一声,反驳道:“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不死心的人贪图孟家的传承进了洞渊,却从此了无音讯。外头不都传那洞渊是魔族留下的害人的邪术吗?那人肯定是看差了。”
“你有所不知啊。”男修解释,“这回可是不止一个人看见了,那孟家祖宅现形了足足两个时辰。只可惜那大门紧闭着,外人进不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同伴别起眉毛,犹疑片刻道:“难不成那洞渊还真是孟家留下的秘境,用来寻找传承者的?”
男修叹了口气,“难说啊,谁知道孟家的祖宅现形意味着什么呢?说不定是有遗留在外的血脉族人回去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倒也是。”
那两人就此话题的讨论到此结束,又开始聊起别的事来,但无意间得知此事云之遥却仍是牵挂着这所谓的孟家和洞渊。
“孟家、洞渊......”云之遥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道。
有伙计来给云之遥上菜,见她正在喃喃自语,顺口问道:“客官对孟家很好奇吗?”
云之遥抬头,见是一名面生的店小二。
她想起这种职业是最容易接触到各类见闻的,便开口打听道:“你知道什么关于孟家的事吗?”
“当然知道。”店小二笑了笑,娓娓道来,“孟家曾经可是咱们磐黎城最大最长久的家族。只可惜在数百年前的人魔大战时,孟家被魔族灭了满门,一个活口都没留,孟家的祖宅也随之一夜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洞渊。”
“原来如此。”云之遥抽了口气,心中莫名堵起,“这还真是令人惋惜。”
“是啊。”店小二感叹道,“如今那一块已经是我们磐黎城远近闻名的死地了,进去过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就连新城墙都是避开它建的。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去了,性命要紧啊。”
云之遥点头应和:“我倒是对孟家的传承没什么兴趣,只是一时听说此事有些好奇罢了,不去便不去了。”
店小二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云之遥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这人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云之遥思忖片刻,又接着打听起来:“那你可曾听说过什么有关于北离的事,能同我讲讲吗?”
“这......”小二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有些慌乱起来,语气急促道,“我一个土生土长的磐黎城人能知道些什么啊。我只听说北离的世家和门派近几年都被灭光了,仅有几家幸存的也都仓促搬走了,如今的北离是无主之地,没人庇护,危险得很。”
云之遥几不可察地微微眯起眼,审视着着店小二,只见他停顿片刻,没听到云之遥的回答,又有些焦心地问:“我能请教姑娘为什么想去北离吗?”
云之遥嘴上扬起客套的笑,答道:“只是听说北离玄武山的风景很好,想去看看罢了。”
“既然如此,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了。”小二凑近云之遥,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听说现在的北离私下被魔族把控着,姑娘这种正道人士形单影只地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云之遥佯装考虑的模样迟疑了片刻,最后应道:“好吧。”
她往小二手中塞了几枚灵石,“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二立刻松了口气,“这我哪儿敢收呀。我是瞧着姑娘面善得很,诚心劝告的。”
“我明白的。”云之遥微笑着点了点头,内心却暗道不对劲。
她方才塞灵石时无意间碰到了这小二手上的茧,粗糙到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多年习武的修士,可他为什么要装成店小二来跟自己搭话,还诱导自己远离洞渊和北离?
云之遥揣摩片刻,又怕被那店小二察觉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是修士,于是挑了个合适的时机结了帐离开了客栈。
她走在大街上,心中依然还在思索着这件事。然而还没等她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变故便陡然发生。
“救命啊,魔族,有魔族杀人啦,大家快逃啊!”有人嘶声力竭地大吼道。
云之遥瞬间回神,一把抓住那个最先开始呼救的人问道:“魔族在哪儿?”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