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愣愣地坐着,周围人也如同见鬼似的盯了她半天。
她起身动一下,他们就退半分,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少人就直接躲到了树后面。
唯有几个胆大的离得近,沈砚安,还有躲在他身后的夏婉婉。
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嗯,让她想想,一个被无端嫉妒推下水的娇弱女子,应当睁眼就抱着金主嚎啕大哭一番,哭的人心肝寸断,昏天黑地,然后就能够暗戳戳等着金主替自己报仇,坐享其成了。
不过……虽然剧情合理,但ooc,就她身上这如履薄冰的出身和任务,先稳住人设比较重要。
有些事情,冤有头,债有主。
即一一亦步亦趋地靠近他们。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众人纷纷翘首。
只见沈砚安一动不动,而他身后夏婉婉白皙的脸上却多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红指印。
“你,你疯了不成!”夏婉婉被着突如其来地巴掌打懵了,好半晌才大声呵回去。
“一个巴掌就受不了了?”
淡漠的声音从她耳边滑过,即一一头发湿漉漉地瘫在身上,瘦弱的身子正微微发抖,神情却坚韧如刀。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生生看着人淹死在水里的时候,可有过片刻心慌?”
”呵,“夏婉婉捂着肿红的脸看向沈砚安,”表哥,你看她这样子,一醒就教训人,究竟是我欺负她,还是她欺负我!“
”遭人欺辱,比丢了性命要好,”沈砚安冷冷地丢出话,“你若肯不信谗言,安分守己,今日也不会挨这一掌。”
“况且,一个巴掌偿一条命,还不够地很。”
“表哥你!”
夏婉婉还想再说什么,即一一却没再听清她后面的话,耳边只剩下突然闯过来的温热喘息,沈砚安将她一把拽进怀里,不顾那身湿透的衣衫,浸满了湖水的发丝,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他包住她肩头的手掌微微发颤,垂下的眼眸深深松下一口气,像是重新得到了什么再也不愿放手的东西。
即一一嗅着那股淡淡的茶木香,思绪翻涌,心中如乱麻一般,胸口忽如被钝石所击打,竟有些喘不过气,她一把用力推开环住她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此刻才在濒死的边缘徘徊回生。
“你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夏婉婉的刺耳的声音再次涌入耳中,即一一抚着胸口看向她,眉头微微锁起,想着什么。
“表哥你神智不清了吗,难道真要带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沈家,你这样做对得起谁,雪琼姐姐还在京中等你完婚呢!”
完婚?
即一一转眸看向一旁的沈砚安,男人被她推开后,黑沉的眸子隐隐微颤,似乎氤氲着什么,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人,他,他哭了?!
不是吧,至于吗,你俩不是刚见面,这才几天啊,就爱的死去活来了,连妹妹和未婚妻都不管了?
“一一,”沈砚安微顿后开口,
“表哥!”
“夏婉婉!”
沈砚安转身盯住她,微冷的目光微微偏向她身侧那一直安静俯首的丫鬟,几瞬,又转回到夏婉婉身上,“回房,禁足思过。”
“表哥,你这什么意思?你为了一个外人,一个,一个下贱的妓子,竟让我禁足?!”
“呵。”
“你又笑什么?”
夏婉婉气愤地冲到即一一面前,反被挡在即一一身前的沈砚安一把拦住,她正要发作,眼前讨厌的人却开了口。
”我笑表小姐胆小如鼠。”
“什么?”
“你厌我,欺我,闹出这么些事,究竟是为你那雪琼姐姐鸣不平,还是因你自己的不甘作祟,表小姐连这都不敢言之于口,就和我那花楼女子,妓子的身份一样,不是就摆在这明面上叫人耻笑的吗?”
“你!”
夏婉婉高扬的巴掌被沈砚安稳稳拦下,她眼中分明的不甘望向沈砚安,眼前却只落下一句轻飘飘冷冰冰的话,“日后,不许你再与一一相见。”
他松开她的手腕,左手牵起即一一,自顾带人往后院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