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楼后巷。
早早就拉了栏杆。
周围站了不少人,一个个交头接耳。
——这刚开年就死人啊,太不吉利了吧。
——害,也不知道画家得罪谁了,平常看着挺老实的。
——我可听画春说,昨个江大人和白姑娘来过。
——你的意思是……?
——嘘,咱可不敢瞎说。
……
白黄和江知间一进画家的院子。
梧桐树上挂着一具尸体,画春四肢被扭断,悬挂成人偶模样。
鲜血顺着地面流了长长一道。
季若风压低声音,“早上接到报案,说大门开着,画春的尸体挂在树上没动过。”
她还穿着昨天晚上见面时的裙子。
青绿色的裙摆染的通红。
白黄站在原地没动,江知间单手握着大荒剑,“画景呢。”
季若风顿了顿,“屋里呢。”
老陈头手上带着羊肠手套,正张罗着衙役把尸体放下来。
江知间去屋里看另外一具。
白黄站在梧桐树边,“我来。”
她轻手轻脚抬起画春的胳膊,把她的头搭在自己肩膀,袖子里划出一张符纸。
白黄挡住下边的视线,手指轻晃,朱砂并未变色。
不是妖怪。
地上铺着裹尸袋。
扭曲的四肢摆正。
老陈头看着画春脸上的油彩,“旦角。”
白黄有些安静,闻言问了一句,“什么?”
老陈头指指画春的妆,“这些是戏楼里旦角才会画的妆,不过又有点不太一样。”
到老陈头这个岁数。
平常下了值就喜欢去听听戏喝喝茶。
对于戏楼的脸谱研究的还挺透彻。
白黄扭头看向隔着一条巷子的西风楼,二楼窗户开着。
人影一闪而过。
江知间刚进卧室,迎面而来的烟气呛的嗓子发痒。
墙壁黑乎乎的一片。
季若风用袖子捂着鼻子,“大人,画景是烧死的,尸体还在床上。”
木板上的被褥烧成灰烬。
蜷缩在一块的尸体面目全非,不过在靠近脸颊的位置。
放了个古铜的烟头。
被火熏的发黑,江知间屏住呼吸,环顾四周。
“怎么起的火。”
季若风指指画景前边的烟头,“初步推算是烟叶没掐灭,晚上烧了被褥,画景没逃出去,但画春死法诡异,应该是有人加害。”
白黄一进门就被床上的尸体吸引视线。
她站在江知间旁边,“这不是画景。”
江知间有些惊讶,白黄指指尸体面对他们的脸,“画景常年吸烟,牙缝发黄,你再看看这个人。”
白黄从一边捡了根门栓。
拨开尸体的嘴巴,“虽然看不出来长相,但牙齿的黄和吸烟的黄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季若风凑过去。
“对哦,那他是谁。”
江知间也想知道。
老陈头带着裹尸袋进来,具体的身份信息还要继续调查。
衙役们把床上的尸体一块抬出去。
梧桐树叶因为垂挂尸体,叶子被胡乱的拨到旁边。
江知间背着手,“如果床上的尸体不是画景,那画景去哪了。”
画春又为什么死状诡异。
白黄看着树叶,“我刚刚试了,没有妖气。”
画家的院子暂时封锁。
白黄走之前再次看向西风楼。
二楼的窗户已经关了,而在屋檐四角,挂着四个香囊。
衙门后院。
仵作房里刚清理干净。
又迎来新的尸体。
老陈头捏了捏画春的四肢,心里骂了句作孽。
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死了。
江知间在翻找整个府城所有的戏楼。
白黄左右看看,还是进了仵作房。
另一具烧焦的尸体就放在画春不远处,身上盖着白布。
露出的双手双脚被强行掰开。
脚丫正对白黄,指缝中间隐约有没烧干净的草药。
白黄拿袖子包着手,抽出草药,叶尖偏细,边缘有不规则的粗锯齿。
她似乎想到什么,从怀里摸索出另外一片草药。
双方对比。
老陈头一抬头,“艾草叶,白姑娘最近身体不好啊。”
白黄皱眉。
老陈头停下手上的动作,“白姑娘这艾草叶从哪拿来的。”
白黄举举左手,示意尸体,“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