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楼临近河岸。
墙上挂着彩绸。
天刚蒙蒙黑,楼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门口两侧各有两个西域打扮的女子迎客。
地面铺的红绸。
带着玉白扳指的手从女子肩膀上划过,撩起一缕头发。
在人没反应过来,白黄故作陶醉。
“阿鹤兄介绍的西风楼,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吓了一跳,正要出声,白黄摊手,茶扣子下挂着一枚金元宝。
她笑眯眯,“初次见面,一点见面礼。”
女子眉眼惊喜,一把握住金元宝,笑着去揽白黄的胳膊,“公子第一次来呀,快请进。”
门上挂的珠帘。
白黄一身富贵打扮,歪头朝后摆手,“阿鹤兄。”
文鹤长发挽起,为了遮掩脸上的伤口,特意带了个纯金打造的面具。
看着就是纨绔子弟。
有眼力劲的立刻凑上去,“公子也是第一次来吧,正好我们今个选花魁呢。”
经过其他三个姑娘,白黄也没厚此薄彼。
一人一锭金元宝。
楼里刹时热闹起来。
文鹤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具。
她虽说之前在翠云阁生活了一段时间。
但着实没有应对喝花酒的场面。
相比起来白黄自如的多,这会左拥右抱,连腰间鸽子血的玉坠被人摘下都不知道。
西风楼装修没什么特殊。
不过都是西域来的姑娘,浓眉大眼。
客厅里燃的香薰,白黄和文鹤被簇拥着上了二楼。
天台单独摆了一桌。
白黄靠着栏杆往下看,“你们这可够热闹的。”
倒酒的叫红儿,闻言一脸骄傲,“那是,咱楼里的姑娘长的俊又贴心,保证您二位啊,来了这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带着面具不好喝酒。
文鹤索性故作高冷,白黄捏捏红儿的手。
“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冷落家里的夫人,日日来你这里了。”
红儿娇娇倒在白黄怀里,嘴里说着不敢。
白黄单手揽在她后背,袖口滑出一张黄符,手臂轻晃,朱砂纹丝不动。
“红儿姑娘,你们这可有谁家的夫人来闹,有没有解决法子。”
这话听着约莫是家里的夫人管的严。
红儿神秘兮兮,“您放心,咱楼主有的是手段。”
话音刚落。
楼下吵吵嚷嚷。
迎客的姑娘被人推搡着进来。
随后就是一声怒吼,“白三!你给我下来!”
门口。
穿裙子带金钗的江知间浓妆艳抹,一双大眼睛上挂了两对扑棱蛾子似的睫毛。
因为走的太快,胸前的馒头撑不住裙摆。
他还往上提了提。
大厅有些安静,文鹤没忍住笑出声。
江知间身后,季若风朝二楼抬头,气势微弱,“还还有你,阿鹤,你也下来。”
为了遮住长相特征。
他的妆不比江知间淡多少,特别是两边的腮红,红的明个早上都不用升太阳了。
红儿正对上季若风的视线,一捂嘴,“这也太丑了,怪不得您二位要来西风楼呢。”
说着扭头,白黄这会正往文鹤身后躲。
文鹤带着面具,看向季若风的表情宠溺。
察觉到红儿的错愕,文鹤一收扇子,语气淡淡,“不丑。”
这会楼下已经闹开了。
江知间攥着脚脖子坐在地上,从洗衣做饭到供白黄读书,再到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说自己大过年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好不容易攒点银子想给孩子扯块布做件衣裳。
结果银子被白黄偷走喝花酒。
故事之跌宕,情绪之起伏。
周围围了一圈人,季若风都忘了自己是跟着来捉奸的。
坐在江知间后边,就差拿把瓜子了。
说到三个孩子想爹,家里仅剩的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要留给爹爹,爹爹读书辛苦了。
众人抬头,眼神差点能杀人,
白黄觉着气氛差不多了,从文鹤身后站起来,清清嗓子,迈着八字步下楼。
她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口红印子,一身的酒气。
“闹什么闹什么,男人出来喝花酒不是人之常情,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江知间刚刚编的情真意切。
扑棱蛾子倒挂在眼睛上。
白黄捂了捂胸口,“你供我读书是应该的,等我以后有本事你不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你不就是图我以后嘛。”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