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到了三月,苏茉莉已经完全适应了南枝这个角色,苏茉莉记得季淮景的生日就在这个月。沪市到滨城一来回至少要两天,她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请到假,而且侯成安对她颇多照顾,自己这请假会不会加剧矛盾。
苏茉莉正在纠结,没想到他生日的前两天,就打来电话联系,说他正好出差来了沪市,问她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跟他去吃顿饭。
晚上七点钟,苏茉莉包裹的严实,专门找了一个离剧组远一点儿的位置,等季淮景的车来接她。
沪市的三月天,成日刮大风,尚且春寒料峭,苏茉莉怕冷,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帽子一应俱全,季淮景早就习惯了她这种要温度,不要风度的穿着,倒没有太过惊讶。
到了会所的门口,苏茉莉才知道这里也不仅是一个吃饭的地方,确认过信息之后,穿着旗袍的女侍应才笑盈盈地引着他们上楼。
苏茉莉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季淮景看见她裹着羽绒服都没有意见,但是这白色针织裙还是让季淮景微微蹙了蹙眉,不因其他,太过于修身。
这会所的前身是领事馆,里面装潢中西交融,既有小桥流水潺潺,也有留声机和油画,置身其中,恍若做梦。
包间门推开,浓浓的腊梅香气扑面而来,室内极其雅致,暗红色的实木花瓶架上,暗色陶瓷花瓶上插着几枝腊梅。入目是一张大理石圆桌,半扇屏风围挡,灯光往里变得朦胧幽暗。
“没想到沪市还有这么雅致的地方。”
季淮景揶揄,“怎么,现在不嫌弃我满身铜臭,不懂欣赏了。”
等坐好了,苏茉莉才发现,季淮景脸上的仆仆倦意,便问,“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季淮景看了她一眼,三分玩笑的语气,“我哪有某人忙,别说是电话,微信也没发上几条。”
“我这还不是怕打搅你么?”苏茉莉微微笑着,故意说道。
季淮景顿了一下,才去抓苏茉莉的手,顺带着裹入自己的大手里,“好啊,你明天就跟着我回滨城,看有没有打搅到我。”
苏茉莉其实为了保持身材,很久都没有吃晚餐了,但是今天怕扫兴,还是难得陪着季淮景吃了一些,餐厅主打的是沪市本帮菜,大厨的手艺不错。
季淮景可能是看出来,苏茉莉为了保持身材,点的菜也偏清淡。苏茉莉其实口味偏重,只是浅浅尝过几口,就不动筷子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
苏茉莉端起红酒杯,亲抿了一口,摇摇头,“倒也不是,我最近拍的是民国戏,只要多吃一点,都可能穿不上旗袍。”
“旗袍?”季淮景来了兴趣,“什么样的?”
苏茉莉顿了一下,掏出手机来。仔细翻了一下,很多剧组的花絮,她也是留着的,好等到剧播的时候发微博。
季淮景的手臂撑在两人的座椅之间的扶手上,凑近去看,是一段十几秒的视频,画质模糊,灯光昏暗,苏茉莉悠悠晃晃顺着楼梯往下走,发丝弯曲成波浪,整齐的蜿蜒在额头上,穿着墨黑底金色不知名花朵的旗袍,十分沉闷的颜色,可在她身上,反而是歇斯底里的艳丽,仿佛透过时空,烫进了心底让人有些恍惚,这是季淮景从来没有见过的苏茉莉的另一个模样,肆意生长,摇曳生姿。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周围的一切都没入黑暗。像是在摩天轮上近距离的看烟花,瑰丽色彩直冲眼底,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季淮景打量着她,苏茉莉好像一直就是这样,刻在骨子里的肆意张狂,是之前怎么都伪装不了的,像太阳有起有落,但从来不失光彩。他不禁低喃,“生有热烈,藏与俗常。”季淮景声音很低,苏茉莉就在他的身旁,却也没有听清楚。
看着苏茉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笑而不语,却是任凭苏茉莉怎么哀求,都不愿意再重复了。
吃完饭,季淮景开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离她们剧组倒不算太远,季淮景要开车,倒没有喝酒,苏茉莉却是没少喝,走路都有些晃荡,季淮景在后面看着,不由好笑的摇摇头,爱喝但是酒量又不好。苏茉莉就是这样,一向纵容自己,但凡有以一丁点儿的兴趣和心思,就全身心投入,是个十足不求结果的体验派。
苏茉莉慢吞吞的要从副驾驶上下来,醉意酿着席卷而来,眼神迷离,季淮景生出几分恶劣的兴致来,明明是给他庆祝生日,结果倒好,自己喝的尽心。拿围巾帮助她把脸裹好,才放她下车。
季淮景拎着她的包走在后面,看着摇摇晃晃却怎么都不肯让人搀扶的倔强女人,莫名觉得好笑。到了房间门口,季淮景打开门,示意苏茉莉先进去,他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苏茉莉先一步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厉害,还保持着之前的习惯,她快速把手伸进季淮景另一个裤兜,有些焦急的翻找出打火器。然后有些笨拙的去滑动打火器小砂轮。
好不容易让小火苗窜出来,季淮景却晦涩不明的看着她,不肯凑近主动去就火。直到苏茉莉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