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的,哪会被骗了去。”
纵使她巧舌如簧,男子却一字都未听进去,皱眉伸着小指掏了下耳朵,“聒噪得很。”
许适意见状,轻轻拉拉赵小蝶的衣料,示意她暂时先别说话。正欲上前时,那男子身后站着的家丁模样人道:
“你们初来乍到,有巡铺子的时间,怎么不打听打听?我们公子肯赏脸到此,便莫要不识抬举!”
说话的人眉眼虽方正,却总给人一种尖嘴猴腮的不适感,此刻这幅神情,倒像是他才是纡尊降贵来的。
赵小蝶心中不屑,却也明白他们这是朝着许适意来的。
这么多年太后一门心思夺权,民间之苦她是根本无心顾及,故而这些官宦子弟便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即便是相拯重掌皇权,也是忙着朝大方向处理的,暂时还没顾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故而这些纨绔仿佛井底之蛙般,没得远见,还在这权势压人,为所欲为。
不过眼下还是保护好许适意才是要紧。
这许多念头一一说起来定然冗长,可在赵小蝶脑袋里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想明白了,随即笑道:
“说得是,那公子便自己相看,看中什么物件拿去就是。”
此话一出,那身后的家丁倒是更气着了的,冲口道:
“你这村妇当真不识好歹!我们公子乃丞相之子,家中珍宝无数,还看得上你这穷酸铺子里的物件儿?”
丞相之子,怪不得嚣张至此。
赵小蝶微微蹙眉——此人身份如此尊贵,事情倒是更难办了!
刘庸平已是等了许久,早不耐烦看那个掌柜和刘苟你来我往地打太极。
尤其那个女掌柜,明明知道自己何意,却还把小美人挡着在那支吾,把刘苟当傻子似的套话!
他打断道:“刘苟!这铺子的确穷酸,却也有入的本公子眼的物件的。”
他一开言,刘苟便条件反射地挂上一副极尽谄媚的笑来,狗腿道:“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
旋即他又探头探脑地看许适意道:“你身后这小美人有福分,得我家公子青睐,你速速退开些,莫要不识好歹言语纠缠!”
赵小蝶回头看一眼许适意,却见她面上并无神色,见她回头才微微一笑道:“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
她上前一步时,那刘庸平的视线便凝聚在她身上,把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阵,带上些笑来,连声音都变了调:
“还是小美人有眼力见,不愧是本公子青睐的人,快过来让本公子好生瞧瞧!”
许适意却是纹丝未动,脸上的笑更是稍纵即逝,淡声道:
“光天化日之下,公子即便身份尊贵,也做不得强抢之事吧?”
“呦,还是个有脾气的~”刘庸平视线微变,对许适意的兴趣只增不减。
凭他这模样身份,也有数不胜数的女人上赶着贴附他,乍一接触这浑身是刺的还有些说不出的新鲜。
“小美人不知,本公子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并非你口中说的什么强抢,本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岂会不明白怜香惜玉之理啊~”
他话音一落,身后以刘苟为首的家丁们便哄笑起来,“是啊,我们公子最会怜香惜玉了!”
许适意倒是想过会遇见麻烦,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还是个丞相之子。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舅舅的名声抬出来挡挡,就听到一个朗润的少年声,还尚有几分熟悉。
“饱读诗书?我看你是今天刚吃饱了开始看书,然后吃撑了出来没事找事吧?”
随即就有一个许适意更为熟悉的声音道:“还不算痴傻,好歹知道吃饱饭。”
这声音一落,吸引的是其他人的视线,到许适意这儿,却是连她的心都勾了过去。
冬去春来,每每空暇之余,她念了这人百日也有。
岂料此刻竟忽如其来就在眼前,叫她不由得不激动。
视线所及之处,沈趁紫色衣衫长身玉立,想来是穿惯了男子的长衫,故而如今也是此番打扮。
不过虽是男子的长衫,穿到她身上,却也是另有风韵,英气柔美合二为一,叫许适意心跳个没完。
那张脸还是分别时的模样,只是在目光扫过众人时不苟言笑,却在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唇角霎时弯起来,柔和尽显。
如此明显的例外,更叫许适意心折,一时没忍住道:“浸影……”
沈趁本以为按照许适意的含蓄性格,这么久不见,应该会生分些,故而来的路上心中忐忑,却不曾想她竟会主动叫自己。
心头顿时明媚起来,笑应道:“哎,阿意我在这儿。”
一旁的赵小蝶见这两人来了,心中意外,却也终是放下心来,暗自打量着那两个一唤一应的人儿,心中偷笑。
被忽略的刘庸平可是不快乐的,当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