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声。
林珠莉起身走到窗口,看到周城从车里下来,他身后跟着个中年男人。周城也看到她,可并不过来,只是挥手让林珠莉看车库的方向,“师娘,车库里在流水!”
林珠莉惊讶地探头看看,然后转身走地下室去车库。林菀来开门迎接客人。
“太好了,你在这儿。”周城一看到林菀便笑起来,压低声音,“待会帮忙说和一下,我实在不想再面试了。”他穿着黑衬衫,还有黑色的西装裤。如果远远地看,简直就是徐箴言。
林菀心头一跳,微笑着答应,“我尽量。”她也不清楚周城找来的人是否合适。
林珠莉回到客厅,对周城说道:“多亏你发现。准是家政开车库的水龙头洗拖把,临走忘了关。”
周城笑了笑,介绍跟他过来的中年人,“这位是秦文翰先生,在画廊和拍卖行都工作过。这位是林律师,还有她的女儿,小提琴家林菀。”
秦文翰立即打招呼。他大概四十多岁,但头发已经半白,银丝夹杂在黑发里,十分显眼。可他面貌整洁,精神抖擞,穿着改良版的立领蓝黑色中山装,倒像是要登台演讲似的。
“秦先生好,去客厅坐吧。”林珠莉率先转身。
而周城看出她有点跛行,“您的腿怎么了?”
“去江西乡下出差,结果有蛇爬进车里。”林珠莉的脸色没有任何不对劲,“好在一开车门就发现,请村民把它赶出来。不过我还是受惊,擦伤了脚。”
“没被咬就好。在人活动的地方出没的蛇,肯定也不是毒蛇。”说完,周城轻轻咳嗽一下,朝林菀使眼色。
林菀便问道:“秦先生一直做艺术相关的工作吗?”
秦文翰便捡履历重点说了一遍,他在国内外都工作过,而且有跟不少名家合作。
林珠莉打量着他,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秦文翰略有诧异,客气地笑起来,“这倒是不清楚。不过我跟周画家认识三年了,最初是在商氏夫妇的私人艺术展上见面。”
“你是商收藏家的朋友?”林珠莉抓住其中信息。
“是的。”
“商氏夫妇是什么人?”林菀问。
“忘了吗?”周城善意地提醒,“他们是拥有最多师父作品的收藏家夫妇。”
林菀点头,尽量显得坦然。
知道秦文翰跟商氏夫妇认识后,林珠莉没多为难,寒暄半小时便送他们离开。
“周城多去大师班。秦经理不熟悉,你可以多在旁提醒。”林珠莉已经称呼秦文翰为经理。不管怎么样,她得卖商氏夫妇一个面子。
周城笑了笑,没吭声。
林菀则看出他的无奈。林珠莉有时过于强势,说一不二。而以周城的性子来说,他不太会拒绝,因此总是勉为其难地做一些事。
“周城哥忙不过来吧。”她开玩笑般说道,“我还等着你尽快完成手头的作品,欣赏大作呢。这个最重要。对吧?”她回头看向林珠莉。
林珠莉便说道:“以你本职工作为重。没时间去也没关系。”
周城松了口气,出门时轻轻跟林菀耳语,“下次请你吃饭。”
“院子里的樱桃树还好吧?”林菀鬼使神差地问。
“长势很好,来年结果了第一个送给你。”
等周城和秦文翰出门,林菀望着离开的汽车,“商氏夫妇到底是什么人?”
“不炒股,炒艺术品的有钱人。他们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买了你父亲十几幅画,光保险就花了不少钱。”
听到“保险”二字,林菀心里一晃,但面色没表现出来,“只听说给人买保险,没听说要给画买保险的。”
“想买保险?我倒是有认识的保险公司熟人,你的确该给双手买保险。”林珠莉说。
林菀缓缓地深呼吸着。林珠莉竟然不知道她有保险,而且价值两亿。
“秦文翰的履历不错,我让周城多来大师班,是让他多跟秦文翰学习。这孩子抓不住机会。”
“他只喜欢画画。”
“所以说,你父亲别的没教会他,固执倒是教给他了。”
终于聊到了这个话题,林菀试探地问道:“你对父亲……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林珠莉一脸淡漠。
“那你知道他写的那本育儿书吗?”
“没看过,不感兴趣。”林珠莉回到客厅,“我倒是奇怪这本书现在还有市场。”
“为什么这么说?”
“出版社送过我第一版的样书,他朋友做序,里面写道,‘我问乃岳,你自己已经是知名画家了,有钱有地位,为何还要鞭策孩子继续刻苦努力?而乃岳回答,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进入更高的阶层,找到更好的丈夫。可见乃岳用心良苦,为父表率,我等佩服’。”林珠莉淡淡地说,“我们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