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远问出的这个问题,徐县长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回答的话,听起来更是云山雾罩。
“许你小子在首都上海发展得如鱼得水,就不许我有三两个朋友在那边么?”
这话听起来,看似回答了,其实什么也没说。
吴远连琢磨都懒得琢磨,也就放弃探究了。
反正从这次饭局的宾主互换来看,主动权在我。
不过话说回来。
经过这事之后,吴远对于前世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也开始有些眉目了。
怪不得徐县长上去之后,能独善其身很多年。
纵使同省的主力派系全军覆没,他也能在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平稳下车。
原先他以为是徐县长被力保下来的。
现在看来,人家徐县长手上还是有几张底牌在首都和上海的。
如此一来,跟徐县长的合作,就愈发稳健了。
很快,四菜一汤上了桌。
徐县长婉拒了吴远上茅台的提议,二人边吃边谈。
谈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家居港的长远规划展开。
作为领导,徐县长的问话就比林秘书高明多了。
虽然话里话外,没有一个字问到吴远对于家居港规划的投资意愿有多强烈。
但是字字句句,又似乎都在问这个问题。
吴远对此也是侃侃而谈,毫无保留。
加之这个规划,本就是他提出来的针对老家北岗的一种发展愿景,行业又是和他息息相关。
结合着前世的经验和履历,各方面细节谈论起来,如数家珍。
让徐县长心里笃定无疑,吴远将来必然是家居港规划的最大投资商。
也是最合适的投资商。
否则没有投资意愿的话,他琢磨那么多、那么细干什么?
所以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离开食堂的时候,午饭时间早已过去了,食堂里都已经打扫干净。
县级市的公务用车就停在食堂门口。
徐县长出得门来,转身跟吴远握了一次手,就心满意足地上了车,离开了。
吴远摆摆手,目送着黑车缓缓驶离。
就见范为民打后头凑上来问:“老板,今儿个县长吃得可满意?”
吴远顺手散了根华子给对方道:“吃的不错,徐县长很满意。”
范为民接过华子,颇为珍惜地在鼻孔下嗅了嗅,闻言嘿嘿一笑:“那就叫徐县长经常来换换口味,咱还有很多招没使呢。”
与此同时。
北面缫丝厂的楼上,卞孝生看着离开的黑车,沉默了。
打黑车来到,到如今离开,整整一小时五十一分。
至于说为什么五十一分,还要说整整?
那是因为县长的时间,都是要精确地分秒的。
徐县长的时间何其宝贵,居然特地了近两个钟头,就为了到盼盼家具厂吃个食堂?
如果回答是,那打死卞孝生,他都不会信。
魏国发跟在旁边劝道:“卞乡长,你赶紧吃点吧!饿坏了肠胃,人跟着受罪。”
卞孝生摆摆手道:“我这心里疙瘩解不开,根本吃不下。你说,老魏,县长干嘛来了?”
魏国发自然不会说出‘就是来吃个便饭’这种答案。
仔细一思忖,还真让他发现出点端倪来。
“前阵子,见着林秘书来了好几趟,当时就觉着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说不准徐县长这才来,就是为这事而来。”
卞孝生眼前一亮:“具体什么事情?”
魏国发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吃饭去,我饿了。”
水利局的动作很快。
上午刚通过会议讨论,下午运河里的水就进了灌溉的河渠。
田里的禾苗,久旱逢甘霖。
连带着十里八乡的农民,也乐开了怀。
纷纷点头表示:“上头还算有点良心,总算是做了件好事!不然这日子就真没什么盼头咯!”
吴远在厂里,也接到了老丈人杨支书打来的电话。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吴远都欢欣鼓舞,备受感染。
一抬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转手就打给媳妇杨落雁,准备去接她下班,打个招呼先。
杨落雁二话没说,今儿过半年,早点回去,才有个过节的样子。
连忙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提上坤包蹭蹭地下楼回家。
银色桑塔纳来的很快,早已停在楼下。
只是这回吴远没下车,静静地开着车门等待。
饶是如此,也有不少路过的年轻女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