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的到唐缃这个修为不高的少女,来当绣衣府令、真人强者、侯爵大人、一品重臣的红颜知己?
长安、洛阳那么多名媛,根本轮不到唐缃!
果然,世间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一是人心呐。
可是,陆秩为何会暗中控制真祀教,还隐瞒皇帝,又不灭了真祀教?
他的部下唐药师都当教主了,要灭真祀教应该易如反掌。
可是他没有。反而暗中支持真祀教。
这种养虎养寇的事情,是一位忠于朝廷的孤臣该做的么?
他到底是大奸似忠,还是大忠似奸?
可惜,虽然洛宁能演活陆秩,却还无法靠伶道珠推衍出陆秩的真正企图。
直接信息还是太少了,伶道珠无法演出角色的细节,还原角色的深层次心理。
陆秩如此人物,最后却中毒而死。
毒死他的,似乎是吐蕃王室。
可真的如此么?
洛宁越来越不信,陆秩是死于吐蕃人之手。
吐蕃人应该没有能力给他下毒。
陆秩之死,其中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可能关系重大!
陆秩当年最重要的任务,是秘密寻找九鼎线索。
难道他的死因,也和九鼎有关?
“宁儿,伱发什么呆?”唐缃的声音响起。
“呃…”洛宁收回思绪,“没什么。就是有些意外。”
这些推测,当然不能告诉姨母。
就让她活在对陆府令的美好回忆中吧。人生不易,谁不需要一些念想?
子非鱼。
有时,或许宁愿被骗着相信心中的梨云梦,也不愿面对勘破虚幻后的惨淡真实。
想到这里,洛宁的神情就越发高深了些。
唐缃一脸狐疑的盯着洛宁,弯弯的柳叶眉锁出一丝薄嗔,“你想歪了吧?”
“你莫不是以为,我是他小妾?他这样的伟丈夫、奇男子,怎么可能会纳妾。”
“我和他只是忘年知交,纯属云树之思,清白如水。”
洛宁:“……”
伟丈夫、奇男子?中毒好深。
唐缃察言观色,忍不住蛾眉竖起,脸色不善,“怎么?你这孩子还不信?”
“我信!我信!”洛宁重重的一点头,正色道:
“姨母能成为陆府令的红颜知己,也是人生一大佳话,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陆府令这等大英雄、大豪杰,那是数百年一出的奢遮人物…”
唐缃嫣然一笑,与有荣焉,“那当然了。要是他掌握大权,天下何至于沦落到这等地步?”
“有他在,黄太极敢这么猖狂?”
“宁儿,你好好修炼,将来若是能学到他三分本事,那就足以誉满人间,扬名立万了。”
“唉,可恨他如此顶天立地、天下无双的大英雄,居然壮志未酬…”
洛宁听的尴尬症都要犯了,赶紧转移话题道:
“姨母,你是陆府令红颜知己,忘年好友,应该对他十分了解。”
“侄儿对他好生敬佩。他究竟做过哪些事?说过哪些话?”
一提到陆秩,唐缃就好像变傻了,浑然没想到是侄儿在套话。
毫不隐瞒的说道:“他去东瀛国斩杀了幕府将军,策划了吐蕃和南诏之战、镇压了白莲…”
“他曾说,天下无事不可变,无人不可用。天下人说真祀教是魔教,是大患。可未尝不是一剂猛药…”
“刀在人手中,可以杀人,可以救人。毒药可以害人,也可以治病…”
“…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
唐缃背着陆秩的“语录”,目中神采飞扬,似乎又看到了那道英姿勃发的伟岸身影。
洛安暗自摇头,姨母说的东西,都是大而化之,泛泛而论,没有什么情报价值啊。
“姨母。”洛宁等到唐缃如数家珍般说完,赶紧问道:“陆府令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
“他生前有哪些不同寻常、鲜为人知的轶事逸闻?”
唐缃不疑有他,想了想说道:“我在长安陆府的时候,发现他很喜欢拼图。”
“他的拼图足有一里大小,简直就是缩小了十万倍的舆图。”
“那拼图之上,山河湖海俱全,最高的假山有数丈高,最宽的河有数尺宽。上面的地形和真的一模一样……”
“每一条河,每一座山,每个湖泊,都是他亲自做出来的。”
洛宁听明白了。
原来,陆秩喜欢玩儿模型版的立体地图。
一里大小、缩小十万倍的大夏舆图!
真够霸气的。
却听唐缃继续说道:“可是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