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上的冲击，玉徵瞬间脸红心跳，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尽快离开此处。
奈何人越是在慌乱的情况下，就越容易出错，手脚并用的转身，不小心绊到一旁的矮凳，发出声响，她也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扶住屏风，才免遭一劫。
稳住身形，玉徵暗自松了口气，好险，不过……她的视线，再次透过屏风望去。
不知何时，闭目养神的男人已然睁开眼眸，正用凌厉的眼眸探究着自己。
半隐半透的绢丝花鸟屏风，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这种被抓包的感觉，玉徵只觉浑身不自在，心跳也漏了半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脚底就如同生根一般，无法挪动。
那捏着裙摆的纤纤玉指不由弯曲，显得无所适从，也无处安放。远处炉子上的水壶正“咕噜咕噜”冒泡，热气从壶嘴冒出，屋内云雾缭绕，气氛诡异。
当玉徵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躺在浴桶中的人似乎有了动静，也弄出不小的声响。
“谁允你进来的？”声音低沉暗哑，似是在克制忍耐，也有些不耐烦。
玉徵那蒲扇般的睫毛轻颤，连忙跪地，“陛下恕罪，臣……臣女又冒犯您了。”
动不动就跪，真不是自己风格啊，可对方是皇帝，左手掌权，右手断生死，真的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玉徵暗自将福全那老太监骂了无数遍。陛下此刻在……他竟也不只会一声，到底安的什么心？
皇帝见她又下跪，眉头紧蹙，“起来吧。”
“谢陛下。”玉徵慢慢站起身，刚准备开口告退。
谁知……
“近前来。”
一句话，瞬间断了她的退路。
玉徵在犹豫。
她尽管跟着三舅舅混了那么久，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呀，男子沐浴这等场景，何曾经见过？
皇帝又道：“看见远处炉子上的水壶没？替朕加点儿热水。”
其实他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热水，桶中冰冷的水依旧没能压下他身体内的那股子邪火。
此前还能控制些，奈何小姑娘闯了进来，这具身体本就才尝过禁果不久，还残留着那晚荒唐的欢愉。
此刻哪还能压制得住，如同困兽挣脱牢笼，恨不得将那小丫头撕碎殆尽。
担心吓到小姑娘，他只能艰难的移开视线，寻了个替他添水的理由，缓解小姑娘那不安的情绪。
闻言，玉徵也的确松了口气，只要让她有事做便好，否则她真的会紧张到崩溃。
只是……
陛下好端端的为何会出宫？一个人在此处沐浴便罢，火急火燎的将自己召来，不会就是单纯的伺候他沐浴吧？
早前听说书先生讲过，皇帝沐浴时，都是要十二宫婢贴身伺候的。
玉徵蹑手蹑脚的走到炉子旁，拎起滚烫的水壶，慢吞吞地走至浴桶边。
她的视线始终都只专注在手里的水壶上，不敢抬头，也不敢乱看。
那一夜的经历，虽说还留有记忆片段，但那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感官和视觉，都很模糊。
而此刻，她无比的清醒着。
“陛下，臣女添水了。”声音跟蚊子似的。
也不知皇帝听见没有。
她话落，便开始往浴桶中添入滚烫的热水。
恐加入的水太烫，她又垂着头问道：“陛下，水温可以了吗？”
“嗯，再添点。”冰冷的水逐渐变得温热，甚至滚烫，皇帝似是有些难耐，呼吸逐渐急促，眼眸也阖上了。
一壶水添完，玉徵将水壶放至一旁，正想着寻什么由头退下。
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规矩得很，不敢乱看。
半晌，见浴桶中的人没发出任何动静，玉徵这才试探着悄悄抬头瞄去，她以为皇帝可能是又闭目养神了，谁知道，不看还好，这一看，见皇帝蹙着眉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见状，玉徵也顾不得其它。
上前询问，“陛下，您怎么了？”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皇帝不能在她面前有任何闪失，否则的话，小命要不保。
她刚抬脚，身体贴向浴桶，俯身去查探皇帝的情况。
谁知，突然间，皇帝的眼眸突然睁开，幽黑，深邃，仿佛是不见底的深渊。
“陛……”
玉徵刚开口，一只手，攀上她的肩膀，轻轻一带，她的身体就朝浴桶中扑去，“扑通”一声，整个人都栽入水中，水花四溅，湿了一地。
水性很好的玉徵，也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呛了一口水，“咳咳……”猛地咳嗽起来。
等她回神后，发现自己正跨坐在皇帝怀中，而他们的姿势，正好是女上男下。
她得手，正撑在皇帝那精壮光滑上下起伏的胸口上，滚烫，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