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在这个时候,只有女儿才会想着来安抚自己。
想到这里,宋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生儿子还不如生女儿好。
“母亲,快敷敷,您瞧您,眼睛都肿了,您别忘记了,明儿咱们还要参加宫宴呢!”
这些年,顾玉姣由宋氏亲自教导,虽说年岁小,性子也娇惯蛮横了些,但却是最懂宋氏心思的人。
娘儿俩都很清楚,明日的宫宴将于她们而言会有多重要。
所以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宋氏平复了一下心情,拉着顾玉姣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还是我的姣儿最贴心,为娘就是不甘心任由那丫头骑我头上来。”
“母亲别急,只要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尚书夫人了,那这管家之权,不还照样回到你手中了吗?到那时,大姐姐还要尊你为嫡母呢。”
要是搁以前的话,顾玉姣或许只是有些不喜欢玉徵,但经过今天这事之后。
可以说是非常讨厌她这个长姐。
被女儿安慰了一通之后,宋氏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姣儿说得没错。
只要她成为了真正的顾夫人,那贱丫头不还得向自己请安问候、卑躬屈膝?
前院里。
顾绍晚饭也没去吃,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闷酒。
还是顾玉衡看不下去了,让人准备些饭菜送到书房。
“父亲,儿子虽然没有当着母亲的面说您的不是,但您今日,的确伤了母亲的心了。”沉稳的顾玉衡,第一次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指责自己到底的父亲。
在他看来,他的家庭里,母亲虽然只是个妾室,但和父亲却是琴瑟和鸣。
而这么多年,父亲一直都是洁身自好,身边没有第二个女人,一直都是母亲。
就单单这一点,就让他觉得,自己虽然是庶出的身份,但跟其他人比起来,已经很幸福了。
可是今日嫡姐的咄咄相逼,还有她拿身份压人,实在是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羞愤。
然而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父亲的沉默,才是让他最难过的。
顾绍饮了一口酒,无奈的叹了口气,“衡儿,为父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不管你长姐,还是你和姣儿,你们都是为父的孩子,虽说徵儿是嫡出,你们是庶出,可你应该很清楚,为父并没有因为你和姣儿是庶出身份就薄待了你们。”
“恰恰相反,我虽没亏待你和姣儿,却亏欠了你长姐许多。为父虽不喜你嫡母的霸道与强势,可徵儿终究是无辜的。”
“所以,就要让母亲受委屈吗?您明明知道,母亲这些年因为妾室身份一直都耿耿于怀,却还纵容着长姐如此给母亲难堪。”顾玉衡实在是不赞同这种做法。
在他看来,弥补的方式有很多种。
而不是这种以伤害一个人的方式来弥补另外一个人。
“那也是你母亲做得太过分,为父虽说不过问府里的事,却并不代表不知道。这些天,她处处为难你长姐,克扣她的一应用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想把这事戳穿。”
顾绍能当上户部尚书,不是他运气好。
有些事,他心里很清楚。
只是,有时候,他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想,只要宋氏不要做的太过分,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奢望继母与继女之间能和平相处。
但最起码,表面功夫也要维持啊。
可宋氏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总干糊涂事。
玲珑居里。
“姑娘,账本和钥匙都取来了。”春禾兴高采烈的走进屋,见玉徵坐在那里喝茶,她走过去,将东西呈到她面前,让她过目。
玉徵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先放着吧,我累了,明儿再看。”
她很清楚。
宋氏之所以会这么痛快的交出钥匙和账本。
这些账本,肯定存在问题。
不管账本有没有问题,春禾都是最高兴的,憋屈了这么些日子,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姑娘,那明日的宫宴,你还要参加吗?”
明日中秋节,大臣们可以带家眷参加。
玉徵作为尚书府嫡女,是可以去的。
“不去。”玉徵语气淡得很。
既然父亲不想让自己去,那就罢了,再说了,参加这种宫宴,需要注意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宫里的娘娘贵人们,麻烦可就大了。
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现在啊,她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好好整顿整顿这顾府。
“对了,春禾,等会儿用过晚膳之后,你把府里的管事名单统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