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御书房,顾绍这心里依旧七上八下,脑袋晕乎,圣心难琢磨,他到现在都摸不清楚陛下此举所为何意,好端端地怎就给他赏赐了呢?
就在顾绍好奇不已的时候,看见福全走了出来,他赶紧追上去,叫住了他,“福总管,请留步。”
“顾大人还有事吗?”
顾绍望着这位御前大太监,适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他想,福全作为陛下身边的红人,定是知道什么,“不知福总管可知晓陛下为何要赏赐我?”
实在是这赏赐来得很是突然,让人猝不及防,陛下御极后,心思越发难猜了,他总觉得这份赏赐,是在警示他什么。
可是
“哎哟顾大人,这陛下的心思,杂家怎敢妄猜呀,不过杂家提醒顾大人一句,陛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意义,就要看顾大人如何领会了。”
福全心里很清楚,陛下与徵姑娘之事暂时还不能与外人道。一方面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另一方面自然是他还不清楚陛下对那位姑娘到底有无那份心思。
万一陛下只是将人家当作是小辈,那自己胡乱点鸳鸯,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岂不是很惨了?
所以啊,他也得先观察观察一段时间,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嗯,太后那边最好也得先瞒着,还有卫贵妃那里,以免她们做什么幺蛾子。
“怎么会,公公可是御前的大红人。”
你一御前大太监,你会不知道?
顾绍就讨厌这样的阉人,说话只说一半就算了,明明知道陛下是什么心思,还不透露一下,这不是明摆着想害他吗?
“让顾大人见笑了,杂家只是个阉人,哪有那么大本事。”福全皮笑肉不笑的继续打哈哈。
他能成为御前大太监也不是真的什么本事都没有。
顾绍注定是从福全这里得不到答案了,也不打算继续跟他攀扯下去,找了个由头出了宫门,待他回到府里的时候,赏赐也就到了。
今上赏赐了五百两黄金。
真的好突然。
朝晖堂。
顾老太太特地将儿子留下来询问赏赐一事,别的事老太太或许不清楚,但儿子官场上的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操心,这些年儿子虽然已经做到了户部尚书一职,但政绩平平,并没有任何功绩。
这陛下突如其来的赏赐,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更是不知道陛下此举是何用意,这反而让人心里有些发紧。
“母亲无需担心,儿子心里有数。”面对来自老母亲这种沉重的关心,顾绍也不能好叫她也跟着操心,今上的心思他无法揣摩,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职尽忠,努力为今上分忧才是。
再则官场之事他也不想家里人跟着掺和。
“季淮,你性子敦厚老实,官场向来波云诡谲,为娘也是担心你遭人算计。”顾老太太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性情敦厚不说,耳根子还软,别人稍微硬话软说,他立马就相信了,她就是担心,就他这样的心性,被别人利用了去。
“儿子并非不谙世事之人,母亲且放心就是,对了,那丫……玉徵可回府了?”这两天顾绍也忙,没能顾得上家中之事,这得空了才想起顾玉徵离家出走之事。
顾老太太闻言,神色凝起,脸色也不太好看,不悦地道:“没有。”
“就没派个人出去找?”
“怎么没有。”顾老太太当晚就派人出去找了,但却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离家出走,这都三四天了依旧毫无音讯,这传出去了于顾府于顾玉徵的名声都不好。
想到这里,老太太是愤怒的,觉得这个孙女真的是不懂事。
“季淮,你也是,将宋氏扶正这事你也事先不跟我商量商量,玉徵一回来,你就提这事,你觉得她能不闹吗?唐氏的事她本就耿耿于怀,你说你这……”
“母亲,宋氏这些年操持府中一切,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唐婉去世也不是宋氏造成的,她有什么理由耿耿于怀?”
顾绍觉得这就是顾玉徵在无理取闹,将宋烟扶正这件事,他本就是在通知她,又并非在与她商量。
再说了,他是她爹,她爹想将一妾室扶正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意。
顾老太太听了,也是无奈,只能叹气道:“唉!我也不说你们好歹了,只是季淮,玉徵毕竟是你唯一的嫡女,她虽然不是在咱们跟前长大的,但毕竟也是你的孩子,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成,为娘老了,操不动你们的心了。”
“母亲宽心就是,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绍在朝晖堂坐了一小刻,便回到了前院。
宋氏早早的就等候在前院了,看见他出现,立即迎上去,“老爷,老太太那边可还好?”
这几日老太太心情不佳,众人都不敢往跟前凑,宋氏虽说平时在老太太跟前很得脸,但这个时候也怵得很,害怕被老太太波及。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