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一名宗方身边的亲兵口中高呼急报,冲进了大营主帐。
“何事大惊小怪的?没看到我正在招待休屠使者吗?”宗方有些生气的朝着亲兵说道。
“将军,治水上下游发现情况!只是…”说到这里,这名士兵看了一眼那锡,不知道接下去的话是不是合适继续说。
宗方看了一眼李潮,看到他朝着自己微微点头,随即朝着亲兵说道:“但说无妨!”
“治水上下游发现了大队休屠骑兵,粗粗估算一下,应当不下万人,如今正值冬天,治水河浅只是及腰深,看样子他们打算强渡治水。而且在安阳县周围也已经发现了不少休屠探子,不过已经都被我们控制住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宗方摆了摆手,让亲兵退下,随即眉头一皱朝着那锡道:“这是何意?莫非休屠决定要与我大苍打上一仗不成?”
“自然不敢!不过小人出发之时,单于吩咐过,如果这小小的要求得不到满足,那单于只能自己动手,带人包围安阳县,亲自搜查一番啦!”
“混账,真当我大苍军队是吃素的?!”宗方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刚想起身将那锡赶走却被李潮一把拉住。
“宗将军,莫要冲动!”随后李潮转头望向使者有些严肃的说道:“此事是否还有转圜余地?”
“两位大人对不起了!如果这个要求得不到满足,那么休屠大军将在一个时辰之后强行渡河,包围安阳县!”
“此事事关重大,城中还有公主一行,还请让我先将此事禀明公主再说!”
那锡似乎也听说过和亲这件事,略一思考之后随即便点头同意了,不过却还是坚持一个时辰不松口。
听完李潮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萧灵儿也是眉头紧皱,她也不知道这奴隶杀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太守是如何打算的?”
“安阳县乃是我大苍地界,岂容休屠人放肆,不过现在此地还是以公主身份最为尊贵,一切还听公主吩咐。”
李潮作为官场老手,自然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决定,再加之此事颇大,可能涉及到与休屠开战,这种事情以他的身份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因此只能将锅甩给公主。
萧灵儿有些恼怒的瞪了李潮一眼,不过李潮却并不以为意,萧灵儿一时之间也颇有些为难,似乎不管同不同意都不合适,于是低着头坐在原地思考。
“此事不会如此简单吧!”站在一侧一直没说话的王桧突然开口道:“只怕他们是别有目的吧?”
萧灵儿听王桧一说,这才恍然大悟道:“是啊,区区一名奴隶,绝不会让休屠人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
“金刀!”王桧与萧灵儿同时脱口而出道。
不过随即王桧又摇了摇头道:“照理说不应该啊!既然休屠人已经将此宝献给陛下,此时如果胆敢夺回去,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与其开战,那休屠人可真就是面对两面夹击,彻底没有胜算了,因此今日之事,在我看来似乎更像是休屠人的试探之举。”
萧灵儿满脸疑惑的问道:“试探?”
“金刀作为陪嫁之物,知道的人不多,而且我等此行原本打算是到了塞外,再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不过不知为何,似乎休屠人提前知道了此事!”
萧灵儿惊呼道:“朝中有人勾结休屠人?我们此行日夜赶路,估计休屠人只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金刀是不是在陪嫁之中他们并不确定,今夜前来滋事,想来就是想确定一下。”
李潮此时才明白原来公主陪嫁之物中,竟然有如此贵重之物,出口打断道:“金刀?你们说的可是草原金刀令?”
萧灵儿问道:“金刀令?这又是何物?”
“一柄金色长刀,持此刀据说可以号令草原各部,百年前休屠人统一草原后,便铸造金刀,以此为信物,见刀如见单于亲至,简单来说此物就好比我大苍玉玺一般。”
“李太守这么一说,那我便明白此物的重要了,怪不得休屠人可以用此物换取幽州两郡半之地。”
“那该如何是好?”李潮忽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之前听到金刀的那一刻,他便额头冒出了丝丝汗滴,此时听到朝廷竟然还要将金刀作为陪嫁送给北契人,他早已吓得浑身是汗。要知道这可是在冬日深夜,足可见其内心惶恐。
“李太守放心,休屠人说的出兵定然是虚张声势!”
“此话怎么说?”李潮有些疑惑的看着信心满满的萧灵儿。
“如果我是休屠人,想要夺回金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送亲车队行至北契地界之时,伪装成马匪突袭车队,如此一来,大苍没有证据,怪罪不到他们头上。”
李潮一拍脑袋,顿时明白了,“是啊,那今日之事岂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我才说今日之事或许是北契人的试探,想来他们也不确定此事,估计他们也不敢相信大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