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哲和盛如娇赶过去的时候,刺杀现场已经收拾干净,二皇子手臂受了伤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太医包扎。
“是父皇宫里管茶水的小太监,一直本本分分的,却不料忽然动手。”二皇子脸色难看,“那小太监有功夫在身,差一点就让他得手了。”
太医包扎好伤口冲聂明哲行了礼退了下去,盛如娇走上前检查二皇子受伤的胳膊。
二皇子笑了笑:“一点皮外伤。”
“还是检查检查才安心。”聂明哲面色沉沉,“对方能刺杀一次就能来两次,你后面要警醒着些。”
二皇子神色凝重:“说句大不敬的话,若父皇真有个什么,皇兄你也是名正言顺的上位,既如此他们何必着急对父皇动手?”
“给你我添堵也未可知。”
如今三皇子一派被打压的毫无反手之力,而且宫里又是太子和二皇子出面主持大局的,若此时皇帝被刺身亡,即便凶手不是他们,也免不了被泼一身的污水。
盛如娇检查了完伤口,确定当真只是皮外伤,但还是拿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二皇子:“可解百毒,以防万一。”
她也觉得小太监的刺杀有些莫名其妙,吃一粒药丸更保险一
些。
二皇子吃了药丸,犹豫片刻问道:“这药丸可能救父皇?”
盛如娇看了看皇帝眼皮下转动的眼珠,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醒不过来,但他们说的话是一定能听到的。
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聂明哲的手指,示意他看向床上的景阳帝。
聂明哲也想起了盛如娇之前的提醒,开口道。
“你皇嫂已经给父皇服了解药,但父皇体内毒素积累太多,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醒过来。”聂明哲神色凝重,“不过此事你不必外传,只当父皇病重。”
盛如娇也道:“父皇看似昏睡,其实身体在一日日的修复,等将那丹药带来的毒素全部排尽,人醒过来,身体只会更康健。”
二皇子大吃一惊:“当真?”
“是真的,不过此事只我们三个知道就好了,免得宫里人心浮动。”
二皇子赞同的点了点头,叹气道:“丹药害人,父皇怎的就相信了那什么清风道长?那就是盛天和找来糊弄父皇的。皇兄要如何处置那老道?”
“到底是父皇信任的人,还是等父皇醒来处置,免得父皇以为我冤枉了那老道。”聂明哲淡淡道,“非但那老道,还有老三,也要等父皇一
起处置,他既敢寻了扬州瘦马给父皇,就该承担后果。”
常言道“子不言父过”,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坐在皇帝的床前讨论“扬州瘦马”的事情,二皇子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的确不妥……”
“当然不妥!那扬州瘦马对父皇用了迷情药,那药中含有极重的朱砂,和丹药里的朱砂合在一起,也造成今日局面。”
盛如娇垂眸,只装自己是不好意思参与二人的讨论中,其实她一直在看床上的景阳帝,看皇帝眼皮子底下转的越发快的眼珠子。
她幽幽道:“其实也不能全怪聂昊穹,朱砂伤人,即便没有那扬州瘦马,长期服用丹药也会有今日局面,不过早一日晚一日罢了。”
二皇子脑子也转的快:“那是不是说即便没有丹药,那女人手里的迷情药早晚也会害了父皇?”
“……这样说倒也没错。”
盛如娇点点头,察觉到聂明哲看过来的眼神,她得意的挑了挑眉梢。
不用惊讶,她就是这么聪明灵巧!
引着二皇子说那些话,就是不能给聂昊穹和那老道脱身找到脱身的理由和借口,务必锤死!
聂明哲失笑。
“你今日受伤暂且回去歇着,父
皇这边我来守着。”他道。
“一点皮外伤不妨事……”
“那也回去歇着,如今太后一出面就十分的强势,我们不得不防。从前父皇龙体康健不见她如此,现在……还是当心着些。刚刚,她已经派人往林家送了不少赏赐,说是要安抚林之孝父子。你可明白她此举的意思?”
“林家父子嚣张跋扈,父皇罚他们是顺应民心。如今太后这样做,岂不是助长他们的气焰?也没的让人质疑父皇的决定?”
聂明哲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原本因为父皇病倒的事情我暂且扣押了老三,可如今老三人在太后宫里,太后亲自将人接过去的。”
二皇子瞳孔收紧,压低了声音:“皇兄的意思是,太后有意扶持老三上位?父皇可还健在,她此举是何意!”
“太后原也不是父皇的生母,心里想着母族也无可厚非。”聂明哲淡淡道,“好了,今日同你说这些是你让心里有所防备,早些回去歇着吧。”
二皇子起身告辞:“若夜间有事,皇兄只管派人叫我。”
“省的。”
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