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你没听到吗?”
清灵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让乱糟糟的厅堂猛的一静,压着秦松泉的小厮也愣住了,秦松泉身体一扭顺势脱了身。
他站在秦孙氏对面,眼底是铺天盖地的失望。
“祖母,我不愿意!不愿意!”
“祖母都是为了你好!只有祖母说真心为着你啊!”秦孙氏气急败坏。
盛如娇讥笑:“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比谁都清楚。怎么,害死自己的儿子不够,还要来害死自己孙子?”
“你胡说什么!来人,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尽管秦孙氏反应的很快,可秦松泉还是看出了她的慌乱,那是被人戳破了心事的慌张。
今日秦孙氏所作所为已经颠覆了他从前对自己祖母的认知,但此时还被爆出来的事情震惊了,他自出生就没了亲生父亲,记忆中一直是秦鹤远充当着父亲的角色。
可这不代表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念想,他会想那个给了他生命,和自己身上流着同样血的男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否慈爱?是否喜欢他?
可人不在了,再多的想念也是无用,只能午夜梦回的时遗憾。
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他的亲生父亲去是被祖母害死的?
“这位夫人,你刚刚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秦松泉看着盛如娇,即便面色冷静,可微微颤抖着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真实情绪。
即便知道秦孙氏不如自己从前以为的那般慈爱良善,可正如她所说,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如何能不在乎?
可事情已经到跟前,他也不能装聋作哑,所以只能一边寻求真相一边希望那些事假的。
“泉儿,你在做什么?你是宁愿相信一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女人,也要怀疑祖母吗?”秦孙氏厉声道,“快些到祖母这里来!你既不愿意成亲,祖母依你就是了。”
可这些话非但没有让秦松泉放松,反而越发警惕了起来。
刚刚祖母为了逼迫他成亲不惜让人按住他,这会儿却反口了……她在害怕?
所以面前这位夫人说的是真的?
秦松泉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晃了两下险些一头栽到了地上,他死死咬着嘴唇才勉强没晕死过去。
“坐下吧。”盛如娇道,她有些怜悯面前这样瘦弱的男人。
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了,秦松泉是
无辜的,最大的恶人乃是秦孙氏。可偏偏坏人做下的恶事,却要无辜的人承受痛苦。
秦松泉也知道自己不能强撑,他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扶着桌子一角坐在了椅子上,早就挣脱了绳子的春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她手边。
春花觉得秦松泉比自己还要倒霉,她早就知道亲爹亲哥不是东西,虽然生气他们出卖她的做法但是并不伤心。
但这位秦家二少爷,这是被至亲之人背叛伤了心,可怜呐。
秦孙氏眼神阴狠的盯着聂明哲和盛如娇,虽然不知道两个人来历,可两人身上的气势不是骗人的。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要如何才将今日的事情遮掩过去……
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去乱说话!
“我乃秦相的母亲,也是当今太后的母亲,你们二人若还想保命就速速离开此处!若不然,那就是死路一条!”
秦孙氏挥挥手,十几个小厮蜂拥而出,竟盛如娇和聂明哲团团围住。
秦松泉咬牙:“祖母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连我都要杀死吗?”
“你是我的孙子,我自然不会伤害你。但若你执迷不悟非要和外人一起对抗祖母,祖母对你的
手段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盛如娇嗤笑一声,偏头看聂明哲:“你听听,这不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嘛?还真当自己是这西陵国的国主了?”
“小人行径。”聂明哲符合。
他和盛如娇落座,也不用春花伺候,自己动手给盛如娇沏茶。
“这老婆子嘴皮子利索,和她讲道理,口渴了吧?”
盛如娇给了一个“懂事儿”的赞赏眼神,轻轻抿了一口茶,瞅了秦孙氏一眼:“你都巴不得秦家人死光光了,怎么还有脸仗秦家的势来耀武扬威?既要又要,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什么是既要又要?”聂明哲问。
“就是既要当那啥又要立牌坊啊。”
秦孙氏大怒:“来人!快将他们乱棍打死!都打死!”
“祖母!”秦松泉大惊,“怎可害人性命?!”
“不知道哪里来的多管闲事之人,打死了就打死了!”秦孙氏咬牙切齿。
秦松泉大怒:“不可以!若祖母非要这样做,不若将我一同打死!”
他起身挡在了聂明哲和盛如娇面前,身形瘦削、摇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