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坤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女儿,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起叶寒笙先前的态度,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可更多的是忐忑不安。都说这叶家大少玩心大,性格恶劣,本以为是没用的绣花枕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将女儿的幸福葬送。
叶俊翔最了解儿子心性,可今天这件事确实是赵乾坤唐突,但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弄哭对方女儿,叶寒笙是有些过分。叶俊翔轻叹一声,硬着头皮打圆场:“这孩子性格本就如此,还请赵老板和令爱不要放在心上,坐吧,服务员,上菜。”
赵乾坤侧头看向那逐渐远去的瘦削身影,不禁攥紧了拳头。
……
林风担心那傻/逼还会再来,当天收了摊儿后锁上门,骑上那辆吱呀乱响的二八大杠就往城郊驶去。
随着天气转热,水池中的荷花逐渐露出了骨朵。一朵朵粉嫩的花苞在碧绿如玉的荷叶间亭亭玉立,仿佛是害羞的少女掩面而笑。林风将那辆吱呀作响的二八大杠往墙边一靠,轻手轻脚地走到池边。
他蹲下身子,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池中穿梭自如的金鱼。阳光透过池畔的柳枝,洒在金鱼鳞片上,闪闪发光,如同一群宝石般绚烂夺目。
林风伸出手,指尖轻触水面,引得金鱼纷纷围拢过来。
阳光下,面容白皙的少年微笑逗弄着池中的鱼儿,瘦削的身影映在水面上,与金鱼共舞,竟出奇的宁静和谐。
待玩够了他才拎起地上的双肩包,踏进那一层的影碟屋。
林风从兜里掏出张黄绿相间的壶口瀑布拍在收银台上,扬声道:“许哥,有空房间吗?我住两天。”
许辉还是之前那副邋遢的模样,他从钢丝床上坐起身,揉了把凌乱不堪的卷发,不满道:“你小子来就不能消停停的?哪次都得这么大动静。”
林风嘿嘿一声,丝毫不以为意。指尖在收银台上敲了敲,嘴角微挑:“住三天,五十块钱,行不行?”
许辉瞪了他一眼,抓起那张钞票塞进口袋,嘟囔道:“二楼,还是你之前住的那间老屋。”说罢,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随手一抛。
林风稳稳接住钥匙,忍不住打趣道:“你怎么不问我过来住的原因?万一哪天把你家里东西都顺走你也不知道。”
许辉拿起桌上的中华,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扔给了林风一根。借着林风递过来的火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
他瞥了林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小子要是敢顺走我的东西,我就把你挂门口当招牌。”
林风被他的回答逗笑了,摆摆手:“我哪儿敢碰你的东西,住两天就走。”
许辉瞥了他一眼,重新倒回钢丝床,一副懒得理的样子。
林风退出影碟店,生怕许辉反悔般直奔二楼。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扇半开的房门,推门而入。
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在床头柜上亮着。
林风关上门,倚在门板上,这才松了口气。许辉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他心底轻松不少,若是对方追问,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是晚上七点。腹中咕噜作响,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林风扒开双肩包,从里面掏出几包干吃面,揉吧碎了,打开包装袋,捏起一片干巴巴的面饼送入口中。
又硬又难吃,都怪他一时心软听了路边摊儿老板忽悠选了个鱿鱼口味。林风打开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嘴,这才想起查看房间。
屋子还是以前那个模样,20来平,墙壁上涂着淡黄色的油漆,窗户不大,挂着厚重的窗帘。靠墙的南头摆了张单人床,床头柜上还放着几本旧书和一盏小台灯。
这是林风去年想要考银丰大学时买的二手复习材料,没想到许辉竟然没扔。
他按开灯,明亮的白炽灯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床边有一张简单的椅子,上面堆放着一些衣服。林风走过去将衣服抖开,不禁怔愣片刻。
这是上一次他过生日许辉送给他的银川大学的校服,蓝白相间,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
林风心底一暖,湿了眼眶。
“当当当——”
房门突然被敲响,他放下校服,打开门,与穿着大裤衩,拖拉板子的许辉四目相对。
“咋了?许哥。”林风问道。
许辉抓了把遮住半张脸的栗色卷发,二话没说将手里提的塑料袋直接塞到林风怀里。
林风接过塑料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盒冒着热气的饭菜。
“这是?”他有些惊讶。
“附近餐馆剩的,喂狗,”许辉不耐烦地说道,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别弄脏了我的房子。”
说完手往裤兜里一插,转身下楼了。
林风看着他左晃右晃的身影,不禁有些感动。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