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哭流涕,是喜极,也是彻底的安心。
待他跑着回去,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自己母亲,他们终于自由时,回家的方向,白茫茫的山道上,有一对年轻男女站着,山间薄雾遮掩了两人的面容,只隐隐约约可见那卓然的身形。
男人愣住了。
他迟疑不定时,听到那女人清脆地笑声。
“那毛毯,就送你了。”
男人反应过来,立刻跪下。
“谢谢恩人。”
“不,谢谢神仙!”
男人感激涕零,不停磕头。
苏桃夭连忙道:“别磕了,我们救你,也有个不情之请。”
男人怔住,抬起头,望着两人的方向:“恩人,但说无妨。”
苏桃夭摸了下鼻子:“我想知道,你这里的梅树,为何生的这般好?可有什么养护的法诀?”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们是月国人,买你的梅树不方便,但你放心,我们知晓了办法,也只养护自家梅树,绝不外卖。”
男人没有拒绝,反倒舒心地笑了。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
他长叹一口气。
“因为这梅树,我家遭此横祸,我早已没了苦守梅林的念头,若无权势,这养护之法,只会给我家人带来无妄之灾。”
“没了李员外,以后,还会有张员外,赵员外。”
“既如此,不如分卖出去,换成银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
他定了定神,认真地望向苏桃夭:“恩人,我告诉您办法,很简单的。”
……
这事做完,两人离开了京城。
离开京城后,月灼华联系了月煞卫,让他们把梅树移栽到苏桃夭的院里,按男人的办法精心养护。
而后,在知晓月国无事后,两人继续游山玩水。
如今,天下大定,两国之间又有文书在,至少可保百年相安无事。
月国欣欣向荣,民风开放,少了约束,百姓的日子都有盼头,甚至有些人比月煞卫还积极,自发的去维护秩序。
这样的环境下,月灼华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和苏桃夭一同游山玩水了。
只是……
月国
,议事房大殿内,残月坐在主位,一手翻奏折,一手拿笔,动作不停地翻阅着各地送来的信笺。
他一目三行,看了一封换下一封,手上动作不停,前手翻,后手写,有时,动作快得能出残影。
而他翻到月灼华送来的书信时,顿了一下,立刻展开,看到上面写,让残月继续管着朝堂,而他还要再玩一阵时,残月的面容有一丝崩裂的迹象。
侍卫端着一盘冒尖的奏折,又送过来时,残月彻底绷不住了。
“太不负责了!”
“太过分了!”
“我是暗卫啊!”
“谁家暗卫做成我这样?”
侍卫仿佛已经习惯,从容地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顺便把写好的奏折拿走。
“残月大人,继续吧,还有一车呢。”
残月盯着那些奏折,忽然,笑了。
他嘴角勾笑,黑漆漆的眸子里闪动着光。
“让礼部,立刻准备大婚事宜。”
“全部人手,都去做!”
“节日的东西可以搁置,月国君主迎娶皇后的事宜,必须立刻做好。”
残月说着,拿着笔,展开一封信纸,刷刷几笔写上:大婚之礼已经备好,久搁不吉,望陛下和娘娘速归!
残月吹干墨迹,看着上面的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侍卫愣了一下,给他竖起大拇指。
“大人,高啊!”
残月一脸感慨:“都是被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