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发现了这个,眼睛猛地一亮,从怀里摸出一支信号烟花来。
他的手拽住烟花尾端垂下的细线,重重一拉。
烟花便在天空炸开。
是个绚烂的颜色。
城内的月煞卫杀了潜入城的士兵,抬头看向烟花,大喜。
“是残月大人的信号,是攻的信号!”
“他赢了!”
“他说,可以攻!”
屋顶上,苏桃夭看到那个信号,也是愣了下去,继而大喜。
而月灼华,则是伸出手,感受着吹拂到手面上的晚风。
不是逆风了。
是顺风……
他眸光一动,立刻起身,站在高高的屋顶,对街上的月煞卫道。
“传我命令,立刻自城门处,往下射箭!”
“是!”
月煞卫立刻领命去了。
本是打算离开的众人,如今,又拿着兵器,上了战
场。
李修的士兵想攻城,步步紧逼,攻到城下。
如今,倒是彻底暴露在月煞卫的箭矢范围下。
残月他们立即回来。
而李修的士兵,则被城墙上的箭矢射死大半。
火器总算派上用场,士兵站在略有些昏暗的沙地上,周围是呼呼的风声,几乎睁不开眼,根本无法抵抗射来的箭。
仅仅是片刻,士兵边撤边抵挡,死了大半。
又有数万人倒在地上。
这一次,李修的士兵原地大伤。
营帐里,李修坐在桌案后,看着桌上铺的地图,细心的思量着。
若是他们要逃,那就应该是在这两条路中抉择。
他的手顺着地图,细细的看着。
忽然眼前一花,他险些倒在桌案上。
他揉了揉眉心,慢慢缓了过来。
他的眼睛又可以视物了,不
再是一片黑暗。
他侧目看去,桌案下几米远处,陈甜儿在细细的画阵。
她在一张桌上铺了黄纸,用朱砂笔蘸了血,在黄纸上画下了一个复杂的符咒。
符咒上的血迹不断干涸,她就一直重复用血染湿。
慢慢的,她的速度,赶不上干涸的速度了。
她只能抿着唇,加快了动作。
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小脸也是苍白。
李修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面前只剩小半碗的血。
他垂眸,看着自己简单包扎的手腕,笑了一声。
“还需要血么?我怕我晕倒,要不然,我先给你接一碗留着?”
陈甜儿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描绘。
“不用。”
“血要用新鲜的,提前放的效用不大。”
顿了顿,她又说。
“
如果你觉得太困,就扎自己一刀。”
李修苦笑。
“好。”
又是两碗血过去。
李修腿都在颤,走不回去了,他便席地而坐。
他就坐在陈甜儿不远处,看着她画符的动作。
这符,似乎越来越难画了。
陈甜儿的脸色很差……
似乎,这一场与天做的交易中,她也承担着巨大的代价。
她的头发,甚至白了两缕,再不似之前那么乌黑。
李修眸光一暗。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白日时,她说的话。
“我有办法,让你的胜算加几成,但是,代价也大。”
“你确定,要继续么?”
“好,我帮你。”
“只是,大哥哥,有些代价,不是你能承担的。”
“若是你不舒服,就告诉我,我毁了这个符咒。”
只是,他在看到士兵屡战
屡胜,如有神助,仿佛,攻破城门只在朝夕时,他哪怕难受,也说不出毁阵的话了。
不过是一些血罢了。
跟国家兴衰比,他这几碗血,算得了什么呢?
忽然,陈甜儿噗的吐出一口血。
黄纸上,瞬间沾染了点点的血迹。
李修一惊:“你怎么了?”
他起身,扶住了陈甜儿。
这才感觉到,她的身子竟然在打摆。
“你……”
他惊疑不定,正要喊军医来,外面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士兵。
他跪在地上,满脸惶恐。
“殿下,不好了。”
“风势改了,反贼如有神助般,我们大势已去啊。”
李修震惊。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