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微微皱眉,看着她,眼中全无怜悯,反而,很不理解。
“你全家被灭,管我何事?”
“苏家收你做奴婢,免你颠簸流离之苦,不需你以死护主,你只需好好干活就好。”
“这是你的本职,可你竟觉得,干活是在隐忍……”
“谁求着你来了么?”
“再说,我不管你的计划有多么宏伟,我想找谁当贴身丫鬟,还用得着你同意么?”
“我嫁谁,或者不嫁谁,又与你何干?”
苏桃夭向月灼华伸出了手。
他把手中的剑递给她。
苏桃夭接了剑,一步步走向桃儿。
“为仆不尊,还想杀自己的主子,你既然后面没有同伙了,那,我就结案了。”
苏桃夭手中的剑朝桃儿刺下。
从她的后背刺进,又从桃儿的胸口刺出。
桃儿吐出了两口血,就没了气息。
苏桃夭把剑抽出来,从衣袖里拿出一方手帕,把软剑擦干净。
擦干净后,她把剑还给月灼华。
剑在他手里,不是削铁如泥的兵器,像是柔软的绸缎。
也不见他是怎么摆弄的,他拿着剑,剑尖朝下,轻轻晃了几下。
然后,剑就如烟沙一般,荡出层层波纹。
他随手把软剑围在腰间,隐在腰带内,看不出一点影子。
苏桃夭轻叹了一声。
“这把软剑,做工倒是不凡。”
月灼华闻言,要把软剑拿出来。
“这是我回京后,月煞卫的人送上来的,是剿灭一窝山匪后,从山匪老大的兵器箱子里翻出的。”
“我觉得随身带方便,就拿着了。”
“桃夭,你若是喜欢,你拿着用。”
苏桃夭笑着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用,你可别忘了……”
她眸光闪了闪,贴近他,轻声说道。
“我可是有一个很大的空间的。”
她眨了眨眼,就在她手边,赫然出现了一把悬浮着的剑。
她没有去接下,而是看向月灼华。
“说起来,我倒是有把剑要送你。”
她的视线落在剑上,幽声道:“这把剑,本就该是你的。”
月灼华看到那把剑时,眸光微动,有些怔住了。
这把剑是千年前的古剑。
千年过去,剑仍旧锋利。
剑鞘是温润如墨玉的颜色,如一汪水,又似深不见底的暗流。
这把剑上没有多少刻纹,或者是宝石之类。
但,剑鞘如玉般的质感,也能看出剑的不凡。
这是她当初下皇陵时,从将军墓中拿到的剑。
若不是她抢先一步,这把剑,本该是月灼华的。
苏桃夭笑着道。
“现在,物归原主了。”
月灼华垂眸,看着这把剑,缓缓伸手。
他的指尖碰上了剑身。
而在那一瞬,他也想起了前世,他手里拿着剑,去征战沙场,去杀敌的日子。
前世的事历历在目,其实,与他而言,他和这把剑分开,也只是过了几年而已。
但,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手握住剑身时,悬浮感就消失了。
剑被他拿在手里,他左右看了看,只感觉熟悉又陌生。
他抽出了剑,抽剑的瞬间,有宛若龙吟的声音响起。
月灼华又把剑合上。
他看着剑,喃喃。
“果然,还是这把剑拿着舒服。”
苏桃夭看着他,眼前浮现的,却是百阶台阶上,他拿着墨色长剑,穿一身黑袍,头戴王冕,金珠垂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他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苏桃夭眨了下眼睛。
“月灼华,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登基那天的样子了。”
“那天,你高兴么?”
他拉着她离开。
院门虽然锁着,但是,俩人都有武功,轻飘飘的就跳出去了。
月灼华一手拿剑,一手牵着她的手。
他摇头。
“开心,也不开心。”
苏桃夭惊讶:“啊?”
月灼华叹息:“虽然登上高位了,可是,满朝文武,都是恨不得要杀了我的人,可是他们杀不掉我,而我,暂时也不能杀他们。”
“我被迫学会了制衡之术,但,对这种帝王之术,我又深恶痛绝。”
“即便登上高位,却好像,更压抑了,还不如做他们眼中的叛军头子来得轻松。”
他牵唇笑着,提起往事,虽然无奈,可是他没有多少负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