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轻轻挑眉。
“怎么?”
“难道你是那些贪官的帮凶,良心发现后想从良上岸?”
青衫男子立刻道:“当然不是。”
苏桃夭点头。
“那你是什么人?若是身份清白,有什么不能说的?”
青衫男子犹豫道:“我出身名门贵族,但厌恶朝堂风波,也不喜人情世故,所以才游山玩水,寄情乡野,可奈何……”
他轻叹一声,哪怕在昏暗的小巷,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也能感知到他的无奈。
“奈何世道如此,人心如此,便是乡野间也难得纯粹,只是地方小了,没那么大权利,腌臜事闹的小罢了。”
他幽幽一叹,抬手指了下张晖。
“我本不欲沾染这些事,向来能避则避,可又不忍他泥足深陷,一个年轻人,为了申冤枉送性命,这才想护他一二。”
苏桃夭问系统:“他说的,可信么?”
系统打了个哈欠:“没说谎。”
苏桃夭这才松口气,看他的目光也和善不少。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刚刚多有冒犯。”
她收了匕首,如同江湖儿女一般对他拱手。
青衫男子温和的笑着,抬手回了一礼:“姑娘客气了。”
“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侠义之心,真是难得。”
某女:“公子过赞了!”
青衫男子:“姑娘过谦了!”
两个人互相行礼,气氛很和恰。
偏偏……
月灼华沉默的看着青衫男子。
出身名门贵族,厌恶朝堂,寄情乡野,这怎么跟那个人如此相像?
他默默站到两人中间,把俩人隔开。
他看着青衫男子,询问道。
“既如此,那公子可方便留个名字?也好称呼。”
青衫男子略一顿,说道:“白匪心。”
苏桃夭挑眉:“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是好名字……”
系统悠悠道:“假的。”
苏桃夭笑容僵住了。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姑娘谬赞了。”
月灼华看了看他,再看向苏桃夭,有些无奈。
这不就是白费心吗?
此刻,原本只是猜测,如今就肯定下来了。
他果然是……
他抿唇,极力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
白匪心还客气的问苏桃夭和月灼华:“两位呢?”
苏桃夭扯了扯唇。
看来他来的晚,没听到她让月灼华冒充月长明的话。
“我叫……”
她想说自己叫苏桃夭,可话到了嘴边,又换了。
“我叫苏渺。”
他都说假名,那她干嘛说真的?
说苏渺也安全。
苏桃夭笑眯眯的,抬起手,刚想介绍一下月灼华,当然,是讲月长明的身份。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白匪石突然开口,很震惊一般:“苏渺?你是说……你是前尚书大人的嫡女,苏渺小姐?”
哪怕看不清他的脸色,也能听出他有多震惊。
苏桃夭轻轻挑眉:“是啊,怎么了?”
白匪石沉默不语。
她想了想,悟了。
也是,苏渺是京中有名的恶毒小姐,不似平常贵女一般善解人意,她似乎被惯坏了,仗着身份胡作非为,重罚下人,各种恶毒手段用在月灼华身上,种种行径,都与大众眼中的贵女大相径庭。
嗯……
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
不过也无所谓。
且不说她不是真正的苏渺,便是真正的苏渺,大半恶名也是苏柳安传出来的。
这些日子,她了解到许多,包括苏渺。
苏渺虽恶,却不至于到人见人厌的地步。
京中善妒之人不少,本就嫉妒苏渺生来就与皇家定亲的身份,更何况,苏渺也的确不知收敛,性子也娇惯,便被苏柳安编排了个彻底。
举个例子,人人都厌恶月灼华,欺辱月灼华,他们都是为民除害,理所应当,可偏偏苏渺去打压月灼华,就是恶女行凶,还传出一个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名。
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