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刚睡下不久,屋门被推开,阿芽阿环慌乱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
“小姐,小姐!”
苏桃夭紧紧闭上眼睛,忍着。
阿芽阿环来到床前,又一次哭着说:“小姐不好了……”
苏桃夭忍无可忍,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目露冷光的看着她俩。
“你家小姐我活得好好的,哭什么丧?”
她语气太冷,俩人都吓了一跳,当即止住了哭,脸上还挂着泪珠。
阿芽低声道:“小姐无事,我们就安心了,昨夜里,县衙府库失窃,将军说,是杀手卷土重来,我们怕……”
苏桃夭冷笑一声:“怕什么?”
“怕杀手盗窃途中,突然想到我,大老远摸来客栈,明知月将军就住我隔壁,还是坚强的闯进来把我杀了?”
俩人低头不语。
苏桃夭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你们不是信任月将军吗?他就住在隔壁,我能出什么事?”
“再说了,世间每时每刻都有灾祸发生,县衙府库失窃,你们又怎知和之前的是同一波人,即便是同一波人,他们盗财,又与我何干?”
“你们担心我,我理解,可是,能不能慢慢推开门,悄悄看我一眼?”
“不然,杀手没对我做什么,反倒是你们,日日扰我清梦。”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跪在地上磕头:“小姐,是奴婢错了。”
苏桃夭揉着眉心:“不要动不动就跪,你们有话说就好了。”
“现在,起来,出去。”
阿芽和阿环起身,行了一礼,又退了出去。
苏桃夭又躺回床上,怔怔的看着床帐发呆。
她的起床气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这样也好。
这俩丫头性子怯懦,虽然忠心,但做事太冒失,张口规矩闭口礼仪,若不改变,实在不合她胃口。
苏桃夭叹了一声,裹着被子又沉沉睡去。
门外,两个丫头低着头出来。
月灼华站在木栏杆前,一身墨色衣袍,身姿挺拔,眼中含笑。
他悠悠的望向远处,却不知在看些什么。
听见声音,他侧目看向两人:“你家小姐说了什么?她可有想吃的?”
阿芽和阿环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摇摇头:“没有,小姐被扰了梦,很生气,让我们出来了。”
她把苏桃夭的话说了一遍,苦着脸道:“小姐说的对,我们真的太冒失了。”
月灼华垂眸点头,若有所思。
她不喜欢被打扰。
懂了。
他转身回屋,也不等她用膳了。
现在一想,她怕是起不来,真要等,要到正午了。
如他所料,到了正午,日头最猛烈的时候,某女的屋里传来慵懒的喊声:“阿芽,阿环,我醒了。”
阿芽和阿环立刻准备洗脸水,伺候她起身。
如昨日一样,俩人又想给她打扮的精致华丽。
苏桃夭拍了拍她俩的肩膀:“阿芽,阿环,你们两个很好,就是不懂主子的心。”
俩人一头雾水。
苏桃夭从箱子里拿出一身简单的青色衣裙扔给阿芽:“就穿这个吧。”
她又对阿环说道:“再给我梳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青色玉簪就好,以后不要太多簪子,太沉,压的我头疼。”
阿芽和阿环纠结了:“小姐,这……”
苏桃夭瞥了她们一样:“又要说不合规矩?”
“我是你们的主子?还是规矩是你们的主子?”
“人活一世,连穿个喜欢的衣服都不行,这样的小姐,谁爱当谁当,你们也可自行去找懂规矩的小姐去伺候。”
阿芽连忙说道:“小姐,你对阿芽有恩,阿芽绝不离开你,阿芽这就伺候您更衣。”
阿环也给她梳发,挽髻。
苏桃夭垂眸,敛去眼中笑意。
等打扮好,只是片刻的时间。
她一身青色衣裙,走动间,衣角透着白色的里裙。
她腰肢纤细,一枚青色长绳扣着块玉佩充当腰带,更是衬的她爽利淡雅。
她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戴了一根淡青色的玉簪,垂下满头的乌发。
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无别的装饰。
打扮好,阿芽也愣住了。
这样看,小姐竟比昨日看着更美。
苏桃夭看着铜镜中的人,满意的点头,然后出门。
她靠在木栏杆上,往下一望,就见了坐在大堂中的那人。
月灼华端坐着,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
店小二已经把菜上齐,满桌的饭菜,除了一壶茶,还有一坛酒。
他给对面倒了一杯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