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苏平德声称苏柳安身染恶疾,不治身亡。
因天气渐热,尸体不宜久放,又因和皇家婚期将近,不宜撞喜,当夜被拉去草草掩埋。
声称她是葬在苏氏一族的坟山内,可其实,是把她身上的华服首饰扒了,被草席裹着,扔到乱葬岗。
有胆大的人偷偷看了,说苏柳安被打的连个人形都没有,像是一滩烂泥。
可怪的是,受刑时,无论多疼的酷刑,她愣是没哼一声,只眼泪不停的流。
苏桃夭从小厨房端了饭菜,打算吃夜宵。
刚到飘渺小院外,就见门口站着个素衣女子。
苏昭昭一身白衣,未戴首饰,哭的两眼通红。
她一见苏桃夭,便哭着质问:“是你,对不对?”
“是你害了我母亲,对不对?”
苏桃夭挑眉:“是你爹下的令,你不怀疑他,你来问我?”
苏昭昭咬唇,把唇咬的发白。
她摇头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娘不是病死的,但爹不会杀娘,就算是他……”
她抬眸,一双眸子里惊疑不定:“我娘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肯定是你从中作梗,不然……爹不会杀了娘的,不会。”
她说着,眼泪又砸下来。
她摇着头,哭的无助,慢慢的,无声的哭成了嚎啕大哭。
她蹲在地上,趴在双臂间,哽咽着哭一句话。
“爹不会杀娘的。”
“不会。”
“一定是你。”
苏桃夭无奈的叹息一声。
真是个傻的天真的女孩。
她这样问,谁会告诉她真相?
至于苏柳安……
苏桃夭眸光微动。
她只是报仇罢了。
她只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是苏柳安自己作孽,出轨偷情,是她自找的。
苏桃夭眸光淡淡的看着蹲在地上哭的苏昭昭,缓缓开口。
“想哭去别处哭去,别碍了我的兴致。”
她端着饭菜,越过她,打算回去。
苏昭昭怒而起身:“我娘都死了,你居然还有兴致吃饭?”
她扑过来。
苏桃夭往后一退,不耐烦的一脚朝她踹过去。
苏昭昭被她一脚踹到地上,疼的捂着肚子。
苏桃夭无语道:“你娘死了,关我何事?”
“要发疯去别处发疯,别找我晦气。”
她端着碗回了飘渺小院,脚勾着门往后一送,门啪的一声关上。
门外,苏昭昭骂了几句就走了。
苏桃夭回到屋里,点了灯,把东西放到桌上,自顾自的吃着。
她一边吃,一边碎碎念。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直接灭了好,省事。”
她又念。
“不过,逃走的杀手没给他俩报信吗?这也太讲义气了。”
她嗤笑一声,把花生米扔嘴里。
另一边,逃走的“杀手”,已经回了月将军府。
残月心惊胆战的告诉月灼华。
“主子,刚刚有杀手去刺杀苏小姐。”
月灼华身子微僵:“她,如何了?”
残月深吸一口气,仍旧心有余悸。
“主子,苏小姐那武功,用我们保护?”
“您是没见啊,十个杀手啊,苏小姐半柱香时间不到,全给杀了!”
月灼华:“……”
他默了一下,紧握的手缓缓松开。
他想到那个背着包袱,从屋顶一跃而下的少女。
还有那个,拉着他就往窗下跳的人。
他习武了,反应快于常人。
可在她面前,武功显得格外单薄。
可没想到,她竟能杀十个杀手。
他微微勾唇,却又想到了上次在墓室里救他的人。
那也是个女子。
武功也高。
会不会,两个人……
他眼中一凌,心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残月,让你查的那个女子,可有线索了?”
残月摇头:“还没有,属下已经查了京中五个世家,仍旧没有线索。”
月灼华默了一下:“苏家,查了吗?”
残月抬眸:“您是怀疑,她是苏小姐?”
“苏家,属下还没查,属下这就让人去苏家查探!”
他停了一下,询问道:“主子,若那人真是苏小姐,您当如何?”
月灼华抬头看着朗朗月色,缓缓道:“大业面前,人命轻贱,她看了信,又抢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