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强一看到李徽就怂了,笑嘻嘻的说:“都是误会…误会…”
李徽捏了捏拳头,冷笑:“误会?我看是有人皮痒了。”
孙强讪笑了两声,李徽倒是也没在跟他计较,就让他走了。
孙强回到自己上工的地方,对着看热闹的胡凌就是一脚:“看什么看?还不干活!”
胡凌不敢惹他,忍着气继续干活了。
和孙强交好的一个人凑过来道:“孙哥,你怎么和李徽起冲突了?他爹出了事,他最近就在气头上呢。”
孙强将脚下的一块石子踢飞,不屑道:“我说了王三几句,他就跑过来出头!”
他吐了口口水,冷笑:“王三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我听说他婶子让他去给下河村的老刘家当上门女婿。”
想到这,孙强就想笑,王三何德何能,和他一样没人要的孤儿,凭什么王三和李徽交好,以前做的工就比他轻松,如今又做了把头,孙强一百个不服气,也嫉妒的要死。
王三婶子一闹,他也知道了王三要去做上门女婿的事,特意让人去下河村打听了一下老刘家,才知道这老刘家是下河村最穷的人家,家里前前后后生了七个闺女,也没生出个儿子来,这才萌生了找个上门女婿的念头。
说白了,就是找个男人回去传宗接代给老刘家当牛做马,可好人家的男人谁愿意去入赘?刘家就把主意打到了流放村。
孙强当时就乐了,这可是个把王三彻底踩到脚下的好机会啊。
他今天没忍住就上去嘲讽了两句,谁知道就遇到了李徽。
跟班笑道:“这回看王三还怎么神气!”
几个人哈哈大笑,嘴里的话越来越难听。
胡凌安静的干着活,他自认为也是读书人,不屑和这些人为伍,也看不起孙强,可他还要被孙强这些人欺负,又不敢反抗,就觉得十分憋闷。
跟他一起干活的中年人小声说:“孙强就是这个德行,你也别往心里去。”
胡凌吐了口气,点点头。
他爹病倒了,大哥瘸了一条腿走路还不利索,他在这干活也赚不了多少钱,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来了这里,胡凌就觉得哪里都不顺,生活没有盼头也没有希望,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发不出咽不下。
中年人说:“你们和裴家关系是不是很好?”
胡凌一愣:“算…算是吧。”
其实也不怎么好,她娘和姐姐经常去裴家,他从来没去过,被流放之前胡凌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外人也都巴结着他,现在让他巴结别人,他受不了。
中年人道:“裴湛是监工,你去请他帮帮忙,给你换个轻松的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中年人想了想又说:“对了,裴湛以前就是文书,你不是认识字吗?如果能做文书的话,活轻松,工钱也高岂不是很好?”
胡凌动了心,可他和裴湛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也不熟悉,裴湛未必会帮他,他也拉不下脸去求裴湛。
而且,关于裴湛的传闻很多,胡凌觉得空穴不来风,裴家也才到了这里不到一年,裴湛就爬了上来,这里面要说没有点猫腻,他是不信的。
陶真他是见过的,都说霍行和裴家人关系好,也有人说是因为陶真的关系,胡凌对他们到底有些说不清的鄙视,可是现在么……
胡凌不确定了。
中年人看出了他的想法,他笑了下说:“一年前裴湛刚来的时候,混的还不如你,那时候张力还是把头,可后来呢,张力张贵都死了,裴湛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霍行,没几天就做了文书,又过了不久就是监工了,连带着和他交好的李徽,王三也都做了把头。”
他感慨:“咱们这地方啊,面子是最不重要的,活下去才是要紧事。”
胡凌皱眉,没在言语。
……
李徽和王三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王三还很气愤道:“孙强这孙子,就是欠收拾。”
李徽这些天忙着家里的事,就没怎么注意王三的情况。
“你家里怎么回事?”
王三就跟哑火的炮仗,顿时沉默了。
李徽踢了他一脚:“到底怎么了?跟我在这藏着掖着呢?”
王三笑了笑:“我哪敢啊……”
他这才把家里的事情说了。
王三的堂弟王大宝最近相看了个姑娘,要说亲了,家里拿不出那么多的彩礼钱,赵氏就把主意打到了王三头上,想让王三入赘到刘家去,既能得了王三的房子打发走王三这个碍眼的,还能平白得一笔银子。
李徽听的火冒三丈:“赵氏的算盘打的可真好啊。”
王三道:“哥你也别着急,我也没同意。”
李徽气的不行,从他爹出事后,他这口气就没顺过。
“赵氏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王三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