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就走，好像有把握程亦一定会跟着他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陈曦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只要他开口，别人就会照着他的意思做，哪怕他是以发布命令的口吻说的。
同往常一样，此刻陈曦身后虽然跟着几个其他女生，但她们看程亦的眼都没有了恶意。
因为……李墨竹也跟在他身后。
自从李墨竹转学之后，学校里的女生好像放过了程亦一样，不再紧盯着她，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了。
程亦安顿王潇：“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去。”
说完她就转身准备往陈曦的方向去。
刚刚的话，董知南当然也听到了，他一把拉住程亦，问她：“干嘛去？”
“我去洗手间”，程亦甩开他的手，“你没事儿别拉拉扯扯的，让别人误会。”
说完，她就迈着小碎步跟着陈曦走了。
……
陈曦的步子不大，好像是为了确保程亦能跟得上一样。
直到一个很少有人去的、落满枯叶的教学楼暗角处，他才停下。
程亦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兔子一样，等着他先开口。
他转过身，表情严肃，语气平缓地对程亦道：
“昨天我去了派出所，他们说那三个小混混儿被拘留了，打人和抢劫的事情，也都立案了。”
程亦松了口气，感觉一直提在嗓子眼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前几天程亦和陆可汐从乡下回来，陆离满脸的忧愁，没有主动和程亦说那三个小混混儿的事情，程亦也就没问。
毕竟，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陆离一定会先开口。
如今听到陈曦这么说，她也就放下心来。
“那就好。”程亦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陈曦又开口了。
“什么？”
“之前你和我说的，好像有人在跟踪我的事情，你记得吗？”陈曦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前天晚上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警官。”
孙警官是负责那三个小混混案件的刑警。
“然后呢？有什么进展吗？”
“孙警官说他们审问了那个高个子混混儿，她如实招了。”
“就是她在商场里那个精品店门口偷拍咱俩的？”
“是她。”
程亦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本该是放松的，但实际情况是她突然心慌，莫名地开始后怕，同时也为未来担心。
毕竟，那三个小混混儿知道程亦家在哪里。
如果将来她们被放出来了，再去程亦家报复怎么办？
陈曦看出了程亦情绪上的变化，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站的离她近一点，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孙警官说这几个小混混儿涉及了很多其他的案件，陆可汐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所以调查起来需要一些时间，等到案件有了其他的进展，他会通知我的。”
“好，我知道了。”程亦往后退了一步，和陈曦之间空出一定距离，“那偷拍你的这个事情要怎么定性？”
“她偷拍后把照片卖给了学校里的同学，顺带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谣言，同学再把照片发在论坛里。”
“虽然说价格不高，但是因为过去她也有类似的行径，且谣言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所以一旦调查取证符合立案标准，就会在其他犯罪事实的基础上加一个侵犯肖像权。”
“那还挺好的，不过，不好取证吧？论坛里那么多帖子和照片，她要是请了律师，最后矢口否认也难讲。”
“是，有些难度。所以如果你能出面作证，被她偷拍的那张咱俩的合照里的人是你，就会按照侵犯未成年人肖像权论处，这样的话，合并立案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好，没问题，什么时候需要我去作证了，你就联系我。
“好，后续要是有什么变动，我再和你讲。”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嗯，好。”
程亦挥了挥手，就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等快走出这个角落的拐角时，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她又折返回来，到陈曦身边站定，结结巴巴的问，“昨天……昨天下午，你……路过我们班的时候，是打算告诉我你要去派出所这件事吗？”
陈曦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所以有那么两秒的语塞，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回来，
“对，昨天是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你好像在‘忙’。”
陈曦说的很认真，甚至把“忙”这个字的音节加重了不少。
就像是丢掉手里累人的包袱一样，他说完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补充道，“怕耽误你的事情，所以我就直接走了。”
程亦的大脑像宕机了一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