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备堕胎药吧。”
听到丈夫这句,薛静薇再不敢犹豫。
“我没有做这件事!我根本毫不知情!”
紧绷的弦一下子断裂,方母头脑晕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是外祖母……让我身边婢女做的,一切都瞒着我,我也是方才才知,外祖母说……说除掉母亲,从此向家内宅我和姨母说了算。”
静薇说完低下头,紧闭着眼睛,不敢看那边人。
虽敬重外祖母,可与自己孩子相比她也只能忍痛选择后者,毕竟她本就没做那件事。
以安命人将妻子扶起来坐回软榻,再看向方母时男人眼似冰峰。
“方老夫人,麻烦您走趟官府吧。”
“不,不”
方母彻底慌了,靠在墙边,战战兢兢说什么都不肯走。
以安命人将她扭送官府,下人领命上前。
“长嫂手下留情啊!”
得知消息的方柔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路泪水纷飞。
“长嫂,以安,我母亲她是一时糊涂,求你们饶她这一次吧。”
方柔哭成泪人,“母亲这么大岁数,又是官眷,若因此事上了公堂就算不治死罪日后也没办法活人了。”
“有罪当罚,没什么可说的。”向以安丝毫不退步。
“以安,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妻子外祖母,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赶尽杀绝啊。”
向以安听不得这话,“她对我母亲下手时可想过我们是亲眷?她要赶尽杀绝时可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方柔哭哭啼啼哀求,“我知道你意思,但咱自家事还是关起门解决得好,不要闹到外面,就当婶母求你了好不好?”
“你不看我情面,总要看孩子面子,若他将来知道自己曾外祖母是被父亲告上官府致死,让他如何面对。”
向以安不屑,“照婶母说法,您有没有想过,孩子将来知道他曾外祖母谋害过他祖母,孩子如何面对?”
“而他父亲却放过了害人者,孩子能否接受?言传身教,岂非哪日静薇被人谋害孩子也大度饶恕仇家,婶母问问静薇同意吗?”
薛静薇侧身坐在榻上,兀自落泪,一眼不敢看这边。
“此事黑白再清楚不过,我的孩子若连这点是非都不明辩,他就不配做我孩子。”
方柔哭的可怜,“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安是贤士,当以宽厚为怀啊。”
向以安苦笑,“我明白婶母心情,您苦求为生母换生机,但可曾想过,倘若我母亲此次真遭了不测,此刻我跟谁哭去?我的苦求能否换来母亲复生?”
“我换不来的,凭何婶母就能换来。”
见以安态度坚决,方柔掉头转向婉如,拉着她衣袖,“长嫂,你最良善,我求你了,就饶过我母亲这次吧。”
“她这岁数,说句难听话,还有多少日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何必再计较。”
“我相信经过这次母亲定悔改,我保证以后绝不让她再插手咱家事,以后门边都不让她踏进来,这样可好?”
见婉如脸上没有动容之色,方柔更急了,“长嫂,这可是我生母啊。”
“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母亲去死,您也为人子女,请你体谅我做女儿的心情,就这一次,母亲若日后再有任何差错,我绝不为她求情,只这一次可好。”
“我给您跪下了。”方柔扑通跪地,满是泪痕的脸仰望着身前人,“求长嫂了!”
“以安说的没错,除恶当尽。”
婉如开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若任何人做错事,哭一哭,道几句知错便过去了,那人人都可肆无忌惮犯错。”
娘儿俩态度如出一辙,坚决的不留一丝情面。
方柔又悲又愤,咬了咬牙,“这是我亲母亲,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我做不到!”
起身朝方母奔去,紧紧抱着她。
“长嫂若执意追究我母亲,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母女俩相拥而泣,哭的凄残无比。
“随你。”
婉如语气清淡。
方柔一怔,红肿的眼睛望向说话人,未料到对方这反应。
婉如拂了拂被抓皱的衣袖,淡雅如风,“子卫正值壮年,待你走后,我会以长嫂身份重新为他议亲。”
“以家族今日地位不愁娶不到好姑娘,子卫与你只有枫哥一子,向家子嗣稀薄,正好多纳几房妻妾为家族开枝散叶。”
方柔震惊的瞪大眼睛,张着的嘴都忘了合。
“当然,我知子卫对你情深义重。”
婉如继续道:“公公婆母去世他都能挺过来,我相信你走了他也能接受,不过是难过一阵子,总会过去的。”
“待娇妻美妾在怀,他也就放下你了,以后枫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