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喜饼、财物,这索要的聘礼数可比常理多出两三倍!”嬷嬷惊的下巴要掉了。
“别说娶一个女儿,娶两三个都绰绰有余了,这薛家分明是卖女儿。”
嬷嬷越说越不忿,“以咱府门第能与他家结亲是他们祖上积德,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
婉如合上礼单,“由此也可见,那薛姑娘这些年在家中是何等地位。”
方柔得知消息也匆匆赶到长房。
“我知这位姐夫非君子作风,可不想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这么大岁数人竟一点面皮都不要。”
饶是方柔性子好也忍不住气愤,“攀上翰林清贵之家不知珍惜,还敢索要巨额聘礼。”
方柔怨归怨,可还是不忍将这门婚事放弃,“长嫂,你若为难,不如这样吧,聘礼超出寻常多少,我和母家补上。”
婉如笑了笑,安慰道:“无妨,这钱家里还是出得起的。”
“罢了,婚事已拟定,外头都传遍了,不能在最后这节骨眼儿上有变故,反正也就这一回,随他们去吧。”
方柔羞愧难当,本想成一门婚事,不想给夫家带来困扰,心里惭愧得紧。
聘礼妥当后,过了几日薛家嫁妆单也送了来,看了单子婉如都想笑。
寥寥几行字,只有新娘几件四季衣服、棉被,喜饼以及陪嫁的三个人,其他一无所有。
嬷嬷砸着嘴,说起来都嫌弃,“别说官宦人家嫁姑娘了,就是寻常百姓也不能这般寒酸,这薛家可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腌渍人家,也难怪先前要将女儿嫁给官员做小妾。”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向家也只能忍了。
待到成婚这日,向府宾客如流,火红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一路将新娘迎回。
宴席上宾客们觥筹交错,喜宴热热闹闹结束后,方母来到女儿房间小憩。
屏退下人,方母拉着女儿手欣慰道:“这门婚事我是满意了。”
“你姐姐就这么一个独苗,如今有了好归宿,我和你父亲可算安心了。”
“母亲放心,大哥长嫂都是好人,以安也是个懂事孩子,静微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方母脸上挂着笑,“放心,我再放心不过。”
瞧着娘亲心情大好,方柔轻声道:“对了母亲,有件事女儿想同你商议下。”
“你说便是。”
“这次薛家嫁女,索要聘礼远超世俗两三倍,可那嫁妆却连普通人家都不如,吃相太难看。”
方柔想起这事儿就糟心,“这门婚事不易,是我几次好言相求,长兄长嫂仁善这才答应,不想被薛家这般闹,我都没脸。”
“当年我嫁入向家时婆母给了双倍聘礼,说来我也沾了不少光。”
方柔软语央求,“母亲可不可以这样,您老和父亲拿出一部分钱来,作为补偿还给大哥大嫂,也算我们一点心意。”
“毕竟这门婚事着实让长房受了委屈,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面上事还是要做全,这也是为了静薇好,她本就门户低,此次嫁妆聘礼又闹了这出糟心,若不找补些,日后还怎么在夫家立足。”
方母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说的是什么,你当年嫁人是你的事,你外甥女是外甥女的事,如何能混为一谈?”
“再说了,长房娶妻,聘礼嫁妆多少都是他们双方亲家谈妥,哪有让你二房填补道理?”
方母面色严肃,“向子珩堂堂从二品官员,宋婉如诰命加身,他们家底儿厚着呢,哪儿差于这点儿钱财。”
“且这些年他们把持着向家,不知捞了多少,让他们出点血怎么了,这里边本也有你的钱。”
方柔歪着头,“母亲您在说什么?”
方母瞧了瞧外头无人,低声对着女儿道:“这话娘亲早想跟你说了。”
“子卫呢,人是不错,可有头无脑,脾气又直又倔,成不了大事,你也柔弱不理事,这些年向家都是长房当家。”
兄弟俩已近中年,照理说早该分家,多年前也曾商议过此事,向子珩也将一部分家业交给弟弟打理,可子卫实在难当大任。
二房一支立不起门户,向子珩就这么一个弟弟,自然不舍他支撑家业艰难。
向子卫也自知能力有限,不愿费心管这些,想同继续兄长生活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顾帮衬。
向家只有这两房,兄弟俩膝下子嗣也稀薄,更没有分开之理。
他们兄弟情深,自是没话儿说,可这些落在方母眼里却是不满。
“偌大的向家都在长房手里握着,府邸账目支出你晓得吗?有多少余钱你清楚吗?长房匿藏多少你了解吗!”
方母说起这些就闷火,“你跟子卫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衣食用度都是从长房手里拨来。”
“一家子兄弟俩,按理说府邸收入不得平分吗,现在可好,全在长房手里,你们一家三口得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