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瑶不慌不忙,“初一十五拜见是太上皇曾定下的规矩,有何问题?”
啪!
沈云姝一掌拍在扶手,“皇后什么态度!”
“太上皇当时追寻隐士风雅,不愿被人打扰,便宜了你们小辈儿,如今时过境迁,这里是宁安宫,皇后还拿过去说事,分明是为自己不敬太后寻借口钻空子!”
几位嫔妃也纳闷儿,不知这小太后抽哪门子风。
“那太后是何意思?”
沈云姝抬起下颌,摆出太后款儿,“从今往后,所有嫔妃每日都要晨昏定省,要知道,这本就是晚辈该尽的规矩。”
请安出来后,看着远去的凤驾,兰妃娇笑打趣。
“以后可要辛苦皇后了,挺着个肚子还得日日晨昏定省。”
宁惜兰眼眸冷淡,“有什么开心的,我们日后何尝不是。”
“那也比不得皇后辛苦。”
撇了眼这个蠢货,宁惜兰道:“放心吧,最后辛苦的都是我们。”
“什么意思?”兰妃懵懂。
不过很快便懂了。
皇帝知道此事后当即下旨:皇后身怀龙裔,孕产辛苦,免去请安。
兰妃气得在宫里摔摔打打,合着到最后吃亏的都是她们。
次日去请安的三位嫔妃也没好到哪儿,到了宁安宫,却听说云贵太后还未起身。
殿中,沈云姝慢悠悠地挑着发簪,宫女将衣衫拿来,她只粗略看了眼便嫌弃道:“颜色太深了。”
“娘娘,这些都是符合太后身份的衣服。”
“拿走!”
宫人赶紧重新调换。
沈云姝噘着嘴嘟囔,“老气横秋的,丑死了。”
女人不紧不慢的梳妆打扮,直到太阳高升,外头三人才被请进去。
看着上头神采奕奕的小太后,那一身葱绿色长裙嫩生生的,几位长她数岁的嫔妃面对这个鲜嫩长辈说不出的别扭。
晚间,萧胤宸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听说云贵太后来了。
“有事吗?”
萧胤宸头都懒得抬,继续看着手中奏折。
女子嗓音娇甜,“昨日是姝儿考虑不周,忽略了皇后身怀六甲,姝儿惭愧,跟皇上认个错。”
从婢女手中接过汤羹,“这是玉露银耳粥,太上皇在世时最爱喝这个,皇上应该也喜欢,皇上喝些消消气。”
说着走到桌案旁,将东西放下。
“不必”
抬眸随口道了句,看到眼前人时,萧胤宸眉头一皱。
上下打量着女人,只见她一身淡粉留仙裙,软缎如烟,梳着飞仙髻,青丝如瀑,恍似少女。
沈云姝柔柔一笑,娇美腼腆。
萧胤宸当即沉下脸,“宫中服侍皆有规制,既是太后,衣着装扮要符合身份,深紫、宝蓝,绛红,都是合乎太后身份的颜色。”
瞥了眼她肩上披散的发丝,梳着的待嫁女子发式,“已嫁妇人需盘发,民间亦如此,宫中更不可随意,云贵太后日后警醒些。”
“可姝儿年纪不适”
“你应该自称哀家。”
萧胤宸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温度,沈云姝委屈地垂下眸子,娇娇怯怯,“我一时还没习惯改口。”
低头看着衣着,“衣服……一件衣服而已,不碍事的吧。”
萧胤宸眼眸冰凉,“不论年龄只论辈分,皇室尊严,宫规严谨,你这般让人如何看待。”
三十岁的皇帝,二十一岁的太后,已经让人笑话了,她又把自己打扮成这粉嫩姑娘样子,像什么话!
沈云姝轻泣一声,眼中水雾氤氲,楚楚可怜。
“皇上还是为皇后的事怨恨姝……我,我不是故意的。”
“太上皇过世不久,皇后就怠慢我,我害怕,怕以后人人都欺负我,着急了这才……”
轻轻拭了拭眼泪,女人嘤嘤咛咛啜泣。
这样子倒像自己欺负她了,萧胤宸烦躁。
“太上皇临终遗言,朕会以太后之尊奉养你,你好自为之。”
被赶回来,沈云姝很是难受,没多久内务府就来人了,送来几套太后规制的衣衫,并将那些不合规矩的衣服尽数收了去。
沈云姝气不过,把这笔账算到了琳瑶头上。
几日后终于想到了个由头,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凤鸾宫。
“皇后有孕娇贵,只能哀家亲自来探望你了。”
沈云姝坐在暖榻上,端的是一国太后范儿,“今日除了探望,还有一事要说说。”
琳瑶慵懒地靠着软枕,连茶都没给她倒一盏。
沈云姝也不在意这小节,迫不及待问罪。
“身为皇后,理应劝谏君王雨露均沾,可听说皇上至今还时常留宿你这里,皇后有孕不能侍寝,还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