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就不能好好儿过呢?”
这话也只能说给跟娘家人,扭头看着妹妹,“说实话,我讨厌她,我真的讨厌她,可是我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是夫君的亲娘,我不能对她不敬,更不能让夫君跟她断绝关系,太憋屈了。”
“可要因为这个放弃这段感情吗?”婉如苦闷。
“子珩他很好,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满足了我对夫婿所有幻想,我们走到今日不易,我舍不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琳瑶拉住她手,“这次不要回去,打人总是她不对,她务必拿出个态度,否则一次忍,次次忍,只会助长她气焰。”
“长大真麻烦。”婉如忧愁,“好想回到闺中时,每日琴棋书画,品香点茶,姐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那时日子多简单啊。”
说完婉如突然觉得自己话多了。
与小妹眼下处境相比,自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有资格在她跟前抱怨。
两人不再说话,琳瑶手一直捂在自己肚子上,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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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数日在翰林院忙碌的向子珩归来,家中却是人仰马翻。
妻子出走、弟弟受伤……
“娘当时也是心疼子卫。”
向母且说且叹,“你想想当时情况,你弟弟被打得满身是血抬回来,她却说事情处理好了,这样子谁看看能高兴?”
“我气急之下动了手,她可倒好,扭头就跑了!”
向母说得来气,“就算我冲动了,她不能好好解释吗,一走了之算什么!目无尊长耍性子。”
“还一夜未归,成何体统!这是贤妻良母风范吗!”
向子珩脸色阴沉,“母亲没弄清楚状况就动手总是不对。”
“我当时不也是一时心急嘛。”
见儿子面色难看,向母略一思索,随即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委屈。
“怎么,难不成儿子是要母亲亲自去跟她赔礼道歉,请她回来吗?”
看儿子不说话,向母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可以。”
“就让我这个当长辈的去跟小辈儿赔礼,向她道歉,祈求她原谅,亲自迎她回来!”
眼眶攸的一红,像是咽下无数委屈,“只要儿子高兴,只要你们夫妻和睦,就是让母亲给她跪下都成。”
抹了把眼泪,向母哽咽,“是母亲不好,不该动儿子心尖上的人,母亲有错,母亲罪该万死,我这就给儿子赔罪。”
说着就要跪下身。
向子珩一惊,赶紧扶住她,“母亲你这是干什么!”
泪水啪嗒掉下来,向母哀痛,“我老了,又失了丈夫依仗,一孀妇人微言轻,早已认命。”
“余生唯有儿子可依,只要儿子开口,我必诚心诚意跪下给她道歉,我让婉如把那巴掌打回来,她若不敢动手,我自己抽自己!”
向子珩眉头紧蹙。
本想着将婉如接回后,让母亲对于打人举动道句不是,可母亲这番话将他腹中想法尽数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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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紫嫣来到会仙楼。
打开手里食盒,从里面端出碗白瓷汤盅。
“这是什么?”琳瑶奇怪。
紫嫣面色淡淡,“喝了这碗药,肚里的麻烦就没了。”
“这是……打胎药?”
“对呀。”紫嫣将药碗推到她面前,“你还年轻,失了清白日后本就难再嫁,若再拖着个孩子,这辈子甭想嫁出去了。”
点了点药碗,“解决了肚子,你也就解脱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三个月胎已稳,这会儿打胎要遭些罪,药喝下去,孩子死于腹中,脱离胞宫,化作一滩血水从身体流出,少不得疼上半日。”
琳瑶小脸儿忽地惨白。
紫嫣浅浅一笑,“不过小妹那么坚强勇敢,肯定不会害怕的,是不是?”
“我……”
紫嫣朝药碗努努嘴,“喝吧。”
“孩子他……”琳瑶咬着唇,声音轻颤,“他会感觉到疼吗?”
紫嫣一手托着下巴,似在冥思,“会吧,但凡是活物,遇到痛苦都会疼的。”
“可谁让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他爹不认,你也怪他是累赘,双亲这般嫌弃,早死早托生吧,这就是他命。”
低头看着肚子,琳瑶心底隐隐作痛。
“多拖一日孩子就大一天,不想要就尽快了断,否则月份大了产更遭罪。”
摸着药碗的手颤抖不止,琳瑶控制不住的心慌,看着乌黑汤汁,从没这么紧张过。
“他动了!”
琳瑶眉心一跳,惊奇地将手覆在肚子上。
紫嫣噗嗤笑开,“净胡说,才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