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只见踩在鹅卵石上的沈云姝脚下打滑,眼看就要栽倒,琳瑶只觉身边一阵风刮过,紧接着女子就被冲上去的人影稳稳扶住。
沈云姝吓得花容失色,捂着砰砰跳的胸口气喘吁吁,“多谢殿下。”
“不必”七皇子随口道,随之将人交给上前的宫女。
沈云姝又一次道谢,这会儿的人似也没心思赏鱼了,在婢女簇拥下离去。
“刚才还出言暗讽,转眼又拔刀相助,刀子嘴豆腐心啊。”琳瑶打趣。
“少来”七皇子不屑,瞥了眼远去的人,“她如今可是金娃娃,头发丝儿都泛着金贵,要跟咱们在一块儿出了意外,到时父皇追究下来指不定牵连到咱身上,说不得又莫须有地累及母后。”
“哟”琳瑶眼中一亮,“你现在倒是考虑事情越来越周全了。”
瞧着这人平日吊儿郎当,正事儿上倒不含糊,皇后娘娘知道定然欣慰。
“那是”七皇子也不客气,傲娇抬起下巴,“我是谁呀。”
琳瑶白了眼,“说你胖你就喘。”
“倒是你,考虑得怎么样,嫁我不?”七皇子追上去,“提醒你啊,过了这村没这店。”
说说笑笑的两人朝凤鸾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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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德亲王府闺房依旧房门紧闭。
“没用的东西!”
一声女子娇喝,紧接着,不着寸缕的男子被推出来,不知是不敢反抗还是身体无力,男子竟生生滚下床。
“这才多久,敷衍了事!”
云鬓散乱的康荣衣衫不整,一脸欲求不满瞪着床边下男子。
咽下胸口闷火,向子胥深吸口气。
昨晚一连数次,天刚亮这女人便又缠上来,折腾到现在。
如同个饥渴母狼,如何都喂不饱。
“滚出去!”康荣又一声呵,恨恨甩下帐幔。
“没用的男人!”
“废物!”
帐内女人骂骂咧咧。
隔绝了里面人,向子胥眼中方露出厌恶。
每日各种奇奇怪怪的进补汤羹,被盯着一滴不剩喝下,如同个被圈养的工具,只为为那女人暖床。
咬紧面颊,穿上衣衫不发一语朝房门走去。
刚踏出门,就见廊下立着两名端着盥洗用具的婢女在候着。
在两道嘲讽戏弄的目光下,向子胥一步步迈出,一直消失在长廊,婢女低笑声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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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记衣行,老板接过客人递来的钱。
“以后那位姑娘再来,记得多给她些。”向子胥说着又拿出另一袋钱,“这些是酬谢。”
老板笑眯眯接下,“公子放心吧,保管给您办得妥妥的。”
“还是那句话,不要被她发现。”
“好嘞,我们知道。”
交代完掌柜,向子胥转身离去,却见婉如立在他身后。
二楼茶歇处,
“我经常和子衿相约在此讨研绣工,她跟我说最近的绣品卖的很好,原来如此。”
喝下口中茶,向子胥平静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她。”
向子胥被逐出家门一事她从子衿嘴里听说了,而今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暗中帮衬向家,知晓他苦心,婉如点了点头。
“对了,前些日子我求了二姐夫,混进狱中探望了大公子。”
听到兄长现在情况还好,一上午压抑在向子胥心头的愤懑折辱渐渐消散了些。
两人不再说话,眼前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婉约如水。
“你现在也很看不起我吧。”向子胥自嘲道。
对于面前男子,婉如了解不多,所有印象还停留在向家时那位风流韵致,绝美邪魅的二公子。
虽一身慵懒散漫,但婉如并不认为他是个放浪纨绔,从他今日之举便可看出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向家的。
上门郡马,也许是苦于无奈才走这条路。
“别人看不看得起不重要,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她说得平淡温和,没有安慰没有敷衍,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之事。
向子胥心里舒服了些,现在的他,需要的不是可怜同情。
俊美的桃花眼望着窗外,笑意温和,声音轻得像说给自己听,“是啊,自己觉得值就好。”
向子胥回去了,望着那道背影,明明锦绣华服,可婉如依旧能看出他的失落和沉郁。
回到王府,刚踏入院的向子胥正要进房便被婢女拦了住。
“郡主还在休息,郡马请勿打扰。”
向子胥也不多问,上门郡马哪里能过问郡主的事,识趣的不说一字,径直朝书房走去。
刚迈出几步,隐隐有声钻入耳中。
细听下,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