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冉老实道。
“对,想起来了。”刘媒婆一拍大腿,“女家后来寻了门家境殷实的商户。”
看向面前男子,刘媒婆惋惜,“白家是清白正经人家,就是家境”
家境差了些,这话刘媒婆没好意思说,不过几人也听得出来,但看那书生衣衫上还带着一块补丁便知。
“你不怕我?我可杀过人。”琳瑶昂头挺胸,“发起脾气来可凶了!”
白冉低下头,腼腆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怕,只要不打我就好。”
乖宝宝的样子看得清音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瞧琳瑶笑眼弯弯,刘媒婆欢喜道:“好,太好了,瞧瞧,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琳瑶双手托着下巴,“我这人吧,不怕吃苦受累,就是不能受气,脾气不太好,啥时候都得我说了算,你能受得了吗?”
白冉点着头,“能”
“书生不都喜欢窈窕淑女吗?你怎么对我这个舞刀弄枪的有兴趣?”
提及此,白冉面容落寞下来,“你要听实话吗?”
“对啊”
“我爹原是给官府做工的,开运河时被水冲走,找到时人已过世了,可出事后官府不给任何赔偿。”
白母妇道人家,白冉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家子老实人,讨不来公道,自白父走后,孤儿寡母平时没少被人欺负。
“娘靠洗衣缝补维持生计,我平时除了读书也会帮人誊写东西赚些润笔费,我就想着以后娘子是个泼辣能干当家做主的,只要她做得对,我都愿意听她的。”
琳瑶听得心酸,一掌拍在他肩上,“你放心,不管我们以后能不能成一家人,有我这个朋友在,我来保护你,再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掀了他家房顶!”
小书生脸颊两坨红晕,欣喜地使劲儿点着头。
“你总脸红什么?”
白冉抿唇一笑,看了眼面前人又迅速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你,你长得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漂亮的姑娘。”
瞧着他乖巧文弱的样子,琳瑶咯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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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沈云姝入宫。
新人入宫,住处等事宜本应由皇后安排,可皇上却亲自给她指了寝宫,是离皇帝寝殿最近的暖玉阁,还特意让人添了好多珍奇玩物,装饰得华丽非凡。
沈云姝刚安顿下来,下了朝的皇帝便匆匆赶了来,二人相见,眼中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次日,依宫规沈云姝需向皇后拜见。
凤鸾殿内室,皇后坐在妆台前,身边只有琳瑶陪着。
“本宫已得知那日御花园之事。”皇后脸色阴沉,“原以为是皇上见美起意,沈云姝也是被迫无奈,而今才知他们是郎情妾意!”
“本宫一门心思撺掇沈云姝和景儿,这丫头明明知晓本宫心意,却还向皇上献媚!”
皇后闭上眼,努力平复着胸中怒火。
她在前面张罗对方做儿媳,熟不知那女人竟与自己丈夫暗通情愫,最终与她共侍一夫,天下还有比她更傻的女人吗!
这算个什么事儿!沈云姝这一“巴掌”真真打的皇后脸生疼。
可到底是国母,人前永远不会失仪,面对前来拜见的沈云姝,皇后从容平淡,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将人打发回去了。
拜见了皇后便可侍寝了,当晚皇帝就翻了她牌子。
而这一举动又在宫里闹出一阵风波。
不为别的,今儿个是十五,照规矩皇帝得去皇后宫里,可皇帝却如此迫不及待宠幸美人,连规矩都不顾了。
这晚凤鸾殿和暖玉阁的烛火都亮了一整夜。
早上,众嫔妃来给皇后请安,人人面色复杂,房间里暗流着隐晦气息。
迟迟不见沈云姝前来,一刻后,暖玉阁派人传来消息:皇上体谅沈云姝侍寝辛苦,特意免了她今早向皇后请安。
“皇上隆恩体恤,可作为嫔妃怎能真的不来。”直脾气的宸妃率先开口。
“可不,照规矩,侍寝后便是正式嫔妃了,次日必要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受教国母,仰承中宫,咱们这些姐妹刚进宫时不少也曾受皇上体恤,可咱们心敬皇后,哪儿敢真的不来,这种事都是靠自觉。”
新人大日子承宠,这可非同寻常!众妃早已愤懑不平,此刻终于逮到出气口。
“这位倒好,初次侍寝就不来请安,太没规矩了,真真是不把皇后放眼里。”
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嚼着舌根,殿里喧闹起来。
也不怪这些嫔妃如此直言不讳,后宫多年未进新人,这些年皇上很少留恋后宫,即便去也是雨露均沾,后宫整体还算平和。
冷不丁突然来了一位,一上来就能让皇帝亲自给她安排宫殿,甚至无视礼制十五这日宠幸。
一连串举动与往日沉稳规矩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