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进士,大家闺秀,才子佳人……
亲眼看到那对璧人,她的世界一片兵荒马乱,婉如紧紧咬着嘴唇,心底阵阵绞痛。
努力平复着纷乱思绪,准备离去,转身却见熟悉的身影立在巷头。
呼吸一凛!不可思议那人就这么找到她了。
两人先后脚出了店,可一出店门便看不到她人影,这么短的时间向子珩不相信她能跑远。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在附近躲起来了。
如同初见时,她被歹人追捕,急忙跳入他的马车躲避,而不是跟歹人硬拼腿脚。
他不需往远处找,只要在附近寻便是。
婉如苦笑,他真的是看透她了,她心思他都能猜到。
凝眸看着眼前日思夜想过的面容,向子珩激动又神伤,轻唤着她名字,“终于见到你了,你离开后我一直很难过,一直在找你。”
这话听的婉如好笑,“向公子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压不住满腔悲愤,讥讽道:“你为前途选择背弃我们感情,瞧瞧今时今日,金榜题名,娇妻在侧,看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这就是你做了正确选择的结果,你高兴才是啊,现在这样子又做给谁看!”
“婉如你误会我了!”
她果真对他有怨,这么久来每每想到心爱女子对他怀着怨恨误解,向子珩焦灼悲痛。
“方家婚事不是我意思,我从未说过让你离开,也是你妹妹找到了家里我才知道真相。”
“我妹妹?”听到这儿的人终于冷静下些情绪,“你见过我妹妹?她在哪儿?”
听了向子珩的话,婉如胸腔翻腾,原来一切都是向母从中谋划!
再看向身边人时,眼里的冷漠消融,渐渐转温,而那抹柔软也只一瞬,遂又黯然下去。
她没有看错人,她欣慰曾经喜欢的人没有背弃他们感情,并非薄情寡性。
可不论如何,如今的他已有婚约在身,一切已成定局。
想到刚才那位含羞带娇的方小姐,她脸上漾着的甜蜜幸福,婉如心口酸涩。
“婉如,我为你许下的誓言绝不会变,方家的婚事我会处理掉,你信我便可。”
他的眼神还是那般坚定深情,婉如很想选择相信,可定下的婚约哪是那么容易说退便退,尤其向子珩如今功名在身,即将入朝为官,声誉清名尤为重要,无端悔婚必受影响。
婉如摇摇头,痛苦又无奈,“没用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会处理好,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向子珩坚定道。
捂着胸口,婉如能感觉到她的心还是会为他跳动,可理智告诉她不能活在幻想里。
“对了,你在哪里住,告诉我。”
“珩儿”
向母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听到这声,婉如扭头朝里另一方向跑去。
向子珩正想拦,余光瞥见母亲身边相随的两人,为免给婉如惹来麻烦,不好再有动作。
既然那家店老板识的婉如,必然能联络到她,不怕日后再寻不到人。
婉如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只觉脑子乱哄哄的,独自靠在窗前发呆,心久久难以平静。
而这晚的向家亦鸡犬不宁。
“为何突然不辞而别,把方家母女甩在那儿,让场面那般难堪,太失礼了!”
向子珩面无表情,“那母亲为何不明说今日是你故意约了方家人。”
“我这么做有何错?还不是为了你!”向母微微怒火,“方通判高升,从云州调至京城任职,儿子你也金榜题名,咱们两家双喜临门啊!”
“既都来了京城,理应彼此多往来,可你却一直回避。”
向母看不过去,于是今日便以上街采买为由要儿子陪着,私下与方母通了气儿,假意在衣行偶遇,给俩孩子创造机会相处,培养感情。
“儿子早说过,我无意这门婚事。”
“婚事早已定下,你怎么还说这话!”提及这个向母头又开始犯疼。
儿子还是这态度,原以为过上一段时间他便会接受这门婚事,却不想都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这般执拗。
“方大人调至京城,往后你们同殿称臣,相互照顾帮扶,多好的事啊,这一切都如母亲心中所愿,这般美满姻缘你怎就这么接受不了?”
“那方家小姐你也看到了,知书达礼,性子柔顺,多好的姑娘啊,你莫不是还想着婉如?”
“我知道,二人论姿容方小姐是逊色了些,我也知道婉如是个好姑娘,可论家世,方小姐能带给你的远不是婉如能给你的,男子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被儿女私情牵绊。”
一番苦口婆心听在向子珩耳里却是无动于衷。
“前程儿子会靠自己争取,不需依靠女家。”
向母苦笑一叹,“这都是孩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