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晚辈总得给你赔个礼呀。”
御史哼笑,“人也抢了,府也闹了,威风耍完现来卖乖。”
“还赔礼,府邸前赖着不走,这是赔礼态度吗,分明强逼。”
“那是您不见晚辈,晚辈没办法才如此。”
上了马车,御史大人丢下句,“你自有道理,老夫却懒得听。”
车帘放下,马车悠悠驶去。
……
已至巳时,日头渐渐高升,街上人来人往。
街上,婢女探头望着,“都这个时候,早该下朝了,我都看到好几辆官宦车驾过去了。”
“刘大人还不回来,该不会是故意躲着咱们吧?”
妙仪喝了口水,放下水壶,“真要这样倒是好事,若全不放心上坦然面对便是,何必躲,越躲越说明有心。”
主仆俩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无聊了便发翻花绳打发时间。
又过了一刻,一辆车驾停在面前。
车帘掀起,是凌骁次子凌硕,他笑微微对着外面人道:“小表姐,还在坚守呢。”
“你怎么知道的?”
妙仪起身跟他打招呼,就见马车里还有太子,他端坐其中目不斜视,像没见到自己。
朝二表兄问了声好,祈晏淡淡嗯了声,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妙仪也觉得别扭,转头跟凌硕搭着话,祈晏全程没参与他们交谈。
“小表姐一战成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佩服。”
连这个少年老成的表弟都打趣,妙仪吐了吐舌头。
“刘御史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你这法子难以成行啊。”
妙仪也不退缩,“他一日不见我便等一日,十日不见我便等十日,我就不信他这后半辈子都不见我。
凌硕配合地鼓着掌,“好样的。”
马车离去,妙仪重新坐回小马扎。
婢女望着前方马车叹了声,“太子殿下一句话没说,怕是恼了小姐了。”
妙仪低下头,扣着手指不说话。
另一边,马车上的凌硕看着沉默的太子。
“殿下怎不同妙仪表妹说话,不是你提议来看她的吗。”
祈晏眸色淡然,“是啊,我是说来看她,又没说同她说话。”
凌硕长哦一声,压下嘴角笑意,转头挑开窗帘闲看着外头。
妙仪主仆俩正聊着天,就听到匆匆脚步声传来。
一小厮装扮男子气喘吁吁跑来,朝着妙仪一拜,将一块金灿灿腰牌奉上。
“陈小姐,这是太子殿下腰牌,殿下说您若实在想见御史大人就拿出此物,所到之处无人敢拦。”
瞧着递上来的腰牌,妙仪惭愧的抿了抿唇。
“二表兄好意我知道,帮我谢谢他,腰牌就算了,否则出了岔子会把二表兄也牵连进来。”
拿着太子腰牌前去是以皇权压制,既然这位御史大人刚直,此举只会让对方反感,也会连累太子名声。
已然对不住太子表兄,如今又怎能再拖累他。
小厮领命离去后婢女笑嘻嘻道:“看来太子殿下还是心疼小姐的。”
妙仪叹了声,不再说话。
直到一刻后御史车驾终于出现。
不理会妙仪的言辞,刘御史径直朝府里去,妙仪想跟上去被守门拦在外头。
天越来越暗,乌云遮蔽,狂风卷起街上落叶,携着几滴雨飘下,很快,大片雨点跟着而来。
刘老夫人一直让人关注着外头的妙仪。
“她就淋着雨在那儿等?”
“是啊。”管事也愁得慌,“倔着呢,怎么劝都不走。”
老夫人吩咐道:“让守门把她请到府门檐下,或是送把伞去。”
御史大人不认同,“知道我们关心岂不助长她气焰,这举动是给她希望。”
“可要不闻不问,淋雨伤了身我们也不好交代相府啊。”老夫人为难。
御史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丫头就是逼我们!”
刘老夫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好,“老爷,要不就让她进府见一面吧,听听她怎么说。”
“她要说得让你不高兴,再把她打发走也行,总这么避着不见算怎么回事。”
气归气,恼归恼,这么大岁数的刘御史也不能真同个小丫头置气到此,终于松了口。
妙仪进来后先是端端正正给御史大人行礼,又为当日大闹府邸之举赔礼道歉。
“既然知错了,就把上官元铮还回来,方见诚心。”
这妙仪哪儿能依,“晚辈是为那日不敬贵府之举道歉,并不是为了抢走人道歉。”
“嚯,听听。”刘御史冷哼,“那还道什么歉,装模作样。”
本不想搭理这丫头,可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