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锅送到后,刚搁到道桌子上,盖子一揭,潘宝山和李大炮便同时凑过头去看。
瓦罐里,三鞭汤微微泛红。
“你们多喝点,我可是老早就补过了,不能贪多。”王三奎站起身,给潘宝山和李大炮盛汤。
汤是主角,酒真没喝多少,只是象征性地弄了几小杯。
蒋春雨果真没动汤,只是负责服务,不断续碗。王三奎说别老是舀汤,给潘乡长和李所长弄点干货。
“自己来,自己来。”潘宝山拿过勺子,他不想让蒋春雨拨弄那些个鞭。
王三奎笑了,从潘宝山手里把勺子要过去,“还是我来吧。”
就这么地,王三奎捞了起来,一会儿弄一截出来说“这是驴的”,放到潘宝山碗里,一会儿又弄出一截说“这是狗的”,然后放到李大炮碗里。
这个时候,蒋春雨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啥?”王三奎一愣。
潘宝山和李大炮也有点傻眼,好好的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蒋春雨低下头来,强忍着不出声。
“没啥看你笑得那么起劲。”王三奎斜了一眼蒋春雨,继续捞干货,捞了一截放到李大炮碗里,说:“这是驴的。”
蒋春雨又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怕被王三奎说,干脆起身出去。
潘宝山这才回味过来,忙道:“王书记,你能不能这么说,要么不说,要么说全了,你这半拉子话还真不耐听。”
李大炮正夹着驴鞭要吃,听潘宝山一说,也反应了过来,忙放下筷子,“王三奎你他妈能不能说好点,啥这是狗的,那是驴的,你给我们喂食了是不是,存心骂我们?”
王三奎睁着傻愣愣的眼,好半天才回过神,“哟哟,李所长,我可真没那意思!”
“没有,是没有。”潘宝山忍不住也要笑,“李所长,王书记是没那意思,有些话不能琢磨。”
王三奎点头哈腰,又捞了一截放到李大炮碗里,“李所长,这是驴的鞭,你尝尝。嘿嘿,这么说行吧。”
李大炮点点头,“驴狗都吃了,还有呢?”
这下轮到王三奎笑了,捏着个勺子抖起肩膀,哈哈地说:“李所长,你该说,狗的鞭和驴的鞭都吃过了,不能说狗和驴都吃了!”
李大炮一听气得直歪嘴,“王三奎,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狐狸鞭,狐狸鞭呢?”
“化了,全化到汤里了。”王三奎收住笑容,“狐狸的那玩意儿不耐煮。”
“李所长,咱也别多说了,就闷头吃喝吧。”潘宝山对李大炮笑笑。
这会李大炮也开了脸,“今天没喝酒,闹不起趣来,没想到这啥狗的、驴的事却助了兴!”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不到八点,吃喝完毕。李大炮最先急着要离开,说全身发火难受,
潘宝山倒没觉着什么异样,出来后问王三奎是不是三鞭汤对有的人不起作用,他怎么没一点感觉?
“你年轻,身体好,补的是本。李所长年龄大,身子虚,补的是标。”王三奎小声说,“潘乡长,补本的好处多,你现在不知道,等你用的时候就知道会有多么神奇了!”
潘宝山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真假都没什么,就当是一乐事而已。
回到宿舍,潘宝山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今天可够累的。可不到一刻钟工夫,手机响了,黄开建打电话过来,说他睡醒了有点饿,一起去吃点东西。
“黄书记想吃点什么,我马上联系食堂师傅让他做点小灶。”潘宝山虽然很不情愿,但没法拒绝,而且还得装出受宠的样子。
“熬点粥,弄个馒头再弄点咸菜就行。”
潘宝山立刻翻身下床,打电话安排。
没多会,黄开建竟然过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到潘宝山宿舍,“小潘,看看啥时候搬到三楼吧。”
“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不做出点成绩,不好意思上三楼啊。”潘宝山笑笑,见黄开建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得另找个话题说几句,“黄书记,下午好像刘副县长来过,把刘江燕带走了,不知什么事儿。”
“那事我知道,刘海燕她没惊动乡里。”
“黄书记你也早知道了?”
“没多会儿,刚才给你打电话之前,接到了刘海燕的电话,帮刘江燕请了个假,她们的爷爷身体不好,刘江燕要在家呆几天。”
“怪不得走得那么匆忙,刘江燕估计还没怎么醒酒呢。”
“别提酒了,为这事刘海燕还埋怨我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让刘江燕喝多了。”
“嗐,人在酒桌,身不由己,有些事没法说的,刘海燕应该明白。”潘宝山说,“怎么说她也在官场不少年了,难道这点都不懂?”
“其实也没啥,她只是稍微提了下,毕竟那种情况很少,我记得到现在也不过才两次。”黄开建顿了一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