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像更温柔?不对不对,是更害羞?嗨,明明是更热情……”
余思轶翻来滚去想了一夜,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整个人第一次失眠了。
周一早读课,余思轶这种七点打铃,六点五十五后才会赶到的人竟然破天荒的六点半就到了。太阳还没出来,教室里远远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影子,那个熟悉的影子,他竟然也已经到了!
余思轶从远远地就毫不保留的向他投去炙热的目光,她本以为他会有所回应,但直到她故意重重地坐在座位上,陈默一都没有抬头看她。
他像往常一样,静静地拿着一本书看,也不像别人那样或是扯着嗓子大声朗读,或是轻言轻语小声默念,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行一页的安静的看着。
余思轶有点失落,她那天明明能强烈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孩子对自己也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眼神,还是动作,还是空气中弥漫的暧昧的味道,而且那种感觉跟他和窦迪说话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现在,他怎么又变得如此陌生,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两个人像两条平行线一样。
“喂!想什么呢!快放我过去。”窦迪一边把自己那大大NIKE标志的双肩包丢到里面桌子上,一边惊讶道,“今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个迟到鉴定员怎么来得这么积极?”
“什么迟到鉴定员?”
余思轶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其实胸口有股说不出的气。
“就是啊,我昨天听凌瓜瓜讲她早自习在楼下操场看到你走在前面,当场就觉得自己死定了,于是她大喊一声‘完蛋!余思轶竟然都在我前面,那我迟到定了!’然后都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便撒腿跑了。你说你是不是大家的迟到鉴定员。”窦迪笑得前俯后仰,“但是你还能考第一名,大家不是真心打趣你,其实是羡慕你呢,比别人付出的少,又收获得多。”
“那你是不是也算比别人付出的少,又收获得多的。”余思轶也不忘了调侃她道,“谁让你有个好样貌。”
“嗨,这能谈得上什么付出收获。”窦迪随便拉出一本书,不以为然的说道,“再漂亮的人还不是总归只能找一个伴侣。倒是家里能满足我一切需求才让我时常有不劳而获的感觉。比如总能带给我去省城才能买到的好物什,比如我想去北京学表演,我爸也毫不犹豫的送我去。”
“我爸也是。”余思轶想起从小就送自己学钢琴学唱歌的爸爸,不甘示弱道,“这点我可不输你。”
两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后面虽然聊得叽叽喳喳,但也很快被熙熙攘攘的读书声和哗啦啦翻书的声音盖过。
只有陈默一眼前那一页书却一动没动。
过后的一礼拜,陈默一一句话也没再跟后面两个女孩子说。
窦迪没一点所谓,反正每天有看不完的情书,随便走到校园的哪个角落都有人搭讪,追她的人可以排到法国。
余思轶倒也不孤单,除了窦迪天天跟她黏在一起,还有窦迪的好闺蜜凌瓜瓜。
凌瓜瓜是隔壁高一二班的,虽然就隔了个楼梯,但她们班是有100多人的普通班,而这边可是标准的学霸班。她和窦迪打小就认识,在一个大院长大,凌瓜瓜的爸爸还是窦迪爸爸的手下,所以凌瓜瓜也很黏窦迪,每天课间有点空就跑过高一一班门口找她们两个打打闹闹。用她的话说就是吸取点学霸班的仙气,拯救一下自己不怎么开窍的小脑瓜。凌瓜瓜也特别喜欢余思轶,她天天喊着自己是“慕强体质”,把余思轶奉为学习对象,就连打饭,都要跟在她屁股后面,每次都对着打饭阿姨大喊一句“俺也一样”。
余思轶要住校这事儿家里还是蛮尊重她的意见的,爸妈很快就行动起来,开始张罗着托人跟学校教导主任打听一下,是否还能给余思轶安排一个床位。
“现在不用费那劲了。”挺着个超大啤酒肚的教导主任一手端着冒着烟的保温杯,一遍顺势往后靠在办公室那红木沙发上,对着杯子吹了口气说:“班子们今天早上刚研究决定,把这届高一搬到新校区了。”
“啊?城郊那个新校区?”
余思轶的爸爸有点不可思议。
“对啊,那边远啊,你想,搬过去不就得全员都住校了。”教导主任抿了一小口枸杞茶,煞有介事的继续说道,“咱们学校领导班子上学期都去著名的黄冈中学、衡水中学这些考察学习过了,现在就主打一个‘封闭式管理’,让孩子远离外界的干扰,全心投入学习,节省一切可以节省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尤其是余思轶这样的好苗子,你们就放心交给我们,我们一定朝着清华北大的方向给你们培养。”
“是是是,张老师和领导们都费心了。”既然如此,余爸爸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想起点什么就问道,“这搬过去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也好赶紧给孩子准备下铺盖卷生活用品。”
“很快了,过完十一吧。”
“我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