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言平时虽然脾气好,也记着前任村长跟他的情分。
但一码归一码,村长对他的恩情他记着,不代表其他人明目张胆骑到他脖子上来了,他还会把这口气咽下去。
他要是这种人的话就不会才十几岁就敢去当兵打仗。
要知道,他儿子四五岁被欺负了晚上都还要偷偷扔泥巴报复回去,更别说他老子了!
他今天顶着太阳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又赶路回来,身体、精神都十分疲惫,他需要休息一下。
等吃完饭,他觉得精神回来了,便嘱咐好美娘她们好好待在家里,自己趁天色还早去跟人讲讲道理。
美娘不放心他,谁讲道理还带着一根笔直且修长的木棍的?这是讲的什么道理?
王家村里几十口王姓人家,程江言一个人她放心不下。
于是她等程江言出门一过桥,她便跟在他身后也出门了。
程江言径直来到前任村长家,他家院子里今天倒是格外热闹,七八个村里的青年小伙子都聚集在他家院子里。
见到程江言大马金刀的往门口那一站,院子里年轻人们瞬间肌肉绷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程江言环视院子一眼,见他家房门紧闭,女人和孩子估计都在房间内,院子里全是有力气能打架的年轻小伙,看来是早就等着他来了。
这样也好,省得待会打起来还要小心不要碰到她们。
美娘落后他几步,喘着气跟了上来。
程江言看见她跟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两人便气势如虹的直接进入前村长家的院子。
前任村长家的院子也是黄土地泥巴墙,以前墙角还种了一些菜,但现在菜也全都旱死了。
因此整个院子就是空荡又宽敞的一片。
程江言直接进院,然后关上门把门栓拴上。
其余众人见他的动作,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王柏松勉强笑着,对程江言道:
“阿言,你这是干什么?昨天你说要去镇上打听消息,我们几个还在商量说等你回来我们去你家问问外头情况如何了呢。”
程江言斜睨他一眼,脸上没有了昨天那样好说话的样子:
“等我?不是准备趁我不在家,要去把我地窖里的水全偷完?”
王柏松脸色一白:“阿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江言别看长得一副好好人,阳光大男孩的样子,但此刻说话的语气很冲:
“王柏松,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把昨天从我家偷的水拿出来,我既往不咎。但你们要是不主动还回来,要我自己动手的话,到时候别说我下手不知道轻重。”
“嗤”
这时,一个看着年纪跟程江言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说道:“程江言,我们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偷你家水了?你看见了?把证据拿出来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
“就是,这水又没写名字,天上来河里走的,凭什么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
美娘气不过,开口道: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住在一个村里你们偷我水了还不敢承认,你们是不是男人!”
又一人站出来说道:
“美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刚刚王强也说了,你说我们偷你水了,你拿出证据来啊?再说,我们全是大老爷们在这儿,你一个姑娘家跟来……嘿嘿嘿,怕是不合适吧?”
这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怀好意的盯着美娘。
美娘气红了脸,“你!”
程江言本就憋着气,他过往跟王家村众人相处时觉得民风淳朴,与他们交往时便松懈了几分。
没想到在真正灾害来临时这群人的真实面目就显露出来了。
他十分不客气,见这男的贱兮兮的调笑美娘,直接一拳头将其抡倒在地。
其余人见程江言出手了,急忙将人扶起来,其余人站在那男人身前,面对着程江言叫嚣道:
“你想干嘛?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姓程的!这可是王家村!你敢动手!”
“你别以为你个子大了不起,我们那么多人还怕你吗?”
程江言瞪着他们道:
“不怕你们倒是上啊!我倒要看看是我能打还是你们比较耐打!”
美娘气愤之余听见他这话也不禁汗颜了一下,准备打架呢哥们,别搞笑啊。
村里这群年轻人说是说,但看着气势汹汹的程江言却没人敢上,甚至在程江言怒目而视的神态下隐隐有退怯的样子。
程江言看他们雷声大雨点小,敢说不敢做。心里骂了一句“孬种”,便不再理他们自顾自在院子里探寻起来。
村长家的院子目之所及处都是土黄色的泥巴和干巴起斑的一些木架子,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