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竹筐里五花大绑着一只半成年的鹿,鹿蜷缩在竹筐里,鹿嘴被竹套套着。
美娘想着怪不得没听到它的叫声,只听到撞击竹筐的声音,原来是被绑着了。
盖子打开,鹿似乎被惊到,四肢抽搐了一下,但奈何竹筐太小没有多余动弹的地方,只睁着一双剔透的大眼看着美娘。
俩小孩对于这种只有在深山才会出现的生物也是稀罕得紧,好奇的围上去看着小鹿还伸小手去摸,把鹿吓得浑身颤抖。
休息了一会几人继续赶路,美娘好奇的问道:
“这个鹿不好抓吧?王虎大哥你卖到镇上多少钱呀?”
“抓不好抓,但只要有耐心总能抓到。镇上的饭馆老板下个月中旬要办一场宴会,要得急所以只要在下个月之前抓到的高价收。”
“高价?有多高啊?”
“嗯……成年的公鹿五十两一头,母的四十,小鹿就三十五两!”
美娘想着自己上次从卖猪肉的老板那里闲聊了解到现今一头猪大概养到一百多斤,最大也不过二百来斤,一斤肉按十一文来算一头猪也不过二两银子左右,刨除成本和卖不上价的内脏等部位一头猪也就大概赚个半两银子,就算王虎这头鹿只卖了三十五两,那也相当于一下子赚了七十头猪的钱钱!
这还是没本的买卖!
哇!王虎这桩生意也太值了吧!
要是她也能抓到的话岂不是……
月娘看美娘的样子,就差把心里的想法刻在脸上了,好笑的摇摇头道:
“美娘,你别听你王虎哥说得轻松,你问问他怎么抓到的?他在山上一个人住了半个多月才抓到的!”
王虎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机灵得很,一般不出老林子,走的道也是不固定的,要一直在山上探那些畜牲兽道,翻山越岭的而且路上布满荆棘,更别说还会遇到其他野兽,像你这走路都费劲的小身板……"
月娘看自家男人说话直来直去的赶紧截住他的话头:
"好了好了,你说话也没个分寸!美娘啊我跟你说,林子里头路可不好走,这大半个月时间他爹从山上回来都快像个野人一样了,身上也是被刮得一条一条的疤,腰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大一个淤青!要不是有急用我们也不会想到要去抓那些野兽,我们只是种地的,这里面的道道她爹哪里摸得清。"
美娘听完怜悯的瞄了一眼王虎的腰……
唉!可怜了年轻漂亮的月姐姐了!
被冷冽的山风一吹,总算吹灭了刚刚那个要钱不要命的赚钱想法。
想着自己这身体小胳膊小腿的,别说打猎了,爬坡都费劲,上山也是喂野兽,于是只得作罢。
但她能做什么挣钱呢?
种地?
不行不行,人家一家好几口人种地都只能种个肚饱,更别说她这个没种过庄稼的。
女红?
她不会,她的女红仅限于给破洞的衣服缝一下,还得在不要求好看的条件下。
做生意?
没本钱、没资源、没人脉……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月娘看美娘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问道:
"听村里的婶子们说你把程家的土地全租出去了?"
"是啊,我一个人还带着诺诺,哪还管得了地里的事呢。"
"那你以后就好好带着程诺,他爹不是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嘛?够家用就行。"
美娘肯定不会说是因为她想吃好吃的但钱不够啦,借口早就想好了。
"我想送诺诺进学堂,他爹寄回来的钱不够。"
"进学堂?"
美娘对上他们不解的眼神说道:
"诺诺还小,我听人说学堂里的夫子教人本事和处事道理,我一个妇道人家想着诺诺还是应该去学堂,才不枉程大娘把诺诺托付给我。"
月娘不明白为什么要进学堂学本事,他们村里祖祖辈辈都没有进过学堂,学本事嘛不都是父传子、子再传子、子子孙孙这样传下去的嘛。
夫妻俩不理解,但尊重。
于是月娘笑笑建议道:"你做不来地里的活要不想个办法进那些大户人家讨点活计吧!听小雄说你饭做的好吃,他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念叨,做梦都还流口水呢。"
美娘想起自己大学毕业后就开始996的社畜生活。
打工?还是卖身打工?
不不不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但做吃食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行人走走歇歇的总算在日头还未登顶时到达了青黎镇。
青黎镇镇子还算大,因为处于本县与临县交通枢纽地带,往来的路人和商户都会在此地停留补给,因此对于乡下来的几人来说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