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霆的手搭在浴巾上,看样子像是要当场给她表演一个,沈知意的眼睛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猛的转向了别处。
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将薄砚霆从卧室里推了出去:“十分钟快到了,等会儿走的时候顺手把门给我反锁了,浴巾也带下去扔了。”
沈知意说完,就直接将房间门给关上了。
浴室里,水蒸气弥漫,空气中浮动着她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别的味道——那是薄砚霆惯用的古龙水的香味。
透着种莫名的暧昧。
按理说,结婚三年,这种场景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在沈知意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住御汀别院的时候,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外面还有公用的,薄砚霆又时常不回来,即便回来,也都很晚,所以根本没出现过这种一个刚洗完澡,另一个就去洗的情况。
沈知意压下心里的异样,她会多想,可能是因为今晚薄砚霆做的事让她回忆起了过去。她打开排气扇,简单的冲了个澡,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了阳台推拉门旁的贵妃榻上。
她点开浏览器,在搜索栏输入“A城姜家”几个字。
滑动着鼠标查看了几条关于姜家的背景和人员介绍的信息,总算知道为什么陆烽和薄砚霆都只提了个姜家,而没有具体说哪一个人呢。
她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关系网,忍不住感慨:这可真是个人丁新旺的家族啊,光老爷子就有十个兄弟姐妹,每人又各有两到五个不等的子女,再往下,还有无数的孙子孙女。
这还是明面上的,私生子女也有,光是被曝光出来的就有十几个了,不知道没曝光出来的还有没有。
当年抓得那么紧的计划生育对这家人,完全没起到作用。
总之每一房拎出来,那人数都是非常可观的。
这要是逢年过节聚个餐,不包个五星级餐厅的大厅,那估计都坐不下,要从这么多人里找出谁想害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知意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脑袋疼,脑海中全是姜家人的脸,每个都像杀人犯。
她烦躁的将电脑扔在了一边,躺下,闭上了眼睛假寐。
脑袋枕着贵妃榻的边缘,将湿漉漉的头发正对着呼呼吹着暖风的空调扇。
舒服得她很快就睡着了。
……
客厅里。
薄砚霆看着陈栩发过来的秦赫逸的手机号,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拨了过去。
那头接的挺快,声音利落:“哪位?”
“薄砚霆。”
秦赫逸静了两秒,瞬间恢复到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薄总这是又被拒了?打电话来找我这个情敌讨经验?”
“讨怎样让自己的追求者,带着自己母亲上门为难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经验吗?这个可能讨教不来,毕竟知意在我家,那都是被捧着的,别说这种绵里藏针赤裸裸的警告羞辱,就是连句重话都没人说。”
薄砚霆这句话有点长,又一连说了好几个自己,直接把秦赫逸给绕晕了,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了一遍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皱眉道:“慕窈带我妈去找知意的麻烦了?”
“看得出来伯母对那位茶小姐是真心喜欢,这种情况,你就别祸害知意了,谁二婚还找个这么糟心的家庭啊。”
秦赫逸算是明白了。
这狗东西打电话来,除了让他收拾慕窈,还为了嘲讽他,让他知难而退尽早放弃,“头婚不好才会二婚,好不容易离了,谁这么想不开还啃回头草啊。”
翌日。
沈知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她皱着眉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好像是在贵妃榻上睡着的,至于怎么到的床上,完全没印象。
难道昨晚薄砚霆没走?
上班要来不及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洗漱完,经过客厅时,沈知意看了眼沙发。
上面整洁干净,没有睡过的痕迹。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空气中萦绕着的,都是薄砚霆身上清冽的味道。
……
沈知意一到博物馆,就听说那位神秘华裔来了,正在查看头冠的修复进度。
同事吐槽:“才半个月,前期开研讨会就用了一大半的时间,能有什么进度。”
“听说那个洋鬼子被于馆长‘劝’回去后,跑到那个华裔面前大说特说我们的坏话,说我们不专业,会毁了那件独一无二的珍宝,才引得人家非要来看一看,本来就不太放心我们的技术,这下好了,捐赠的事恐怕要不了了之了。”
沈知意原本以为这种爱国又爱古董,还那么有钱的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个年轻的御姐,穿着一身高定职业装,身材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