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苏崔保的马车回了永安公府邸,人却出现在了京郊的一个空院子里。
很快,院子里多了一道乔装后的身影。
苏崔保躬身见礼,道;“侯爷。”
那被称为‘侯爷’的人影眼中闪过一丝屈辱,昔日他是一国之君,苏崔保可不是如今的态度。
不过,虎落平阳,他如今还需倚杖他许多,也就忍下了。
萧弘烈将苏崔保扶起,亲切道:“舅舅,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客套。今日我来,是想问问舅舅,可还有计策?”
原本,今日让钱正在朝堂上以淫乱后宫的旧事来攻击谢常安,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他是不同意的。
只是,当时为了将谢常安钉在淫乱后宫的耻辱上,没想到谢常安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逆风翻盘!
反而让他彻底摆脱了谣言的困扰和所有人的猜忌。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都是苏崔保的馊主意,害自己当众出丑,还没有将事办成!
想到这里,萧弘烈眼中就满是怒火。
苏崔保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花了多少精力,才从朝臣中找出一个没有弱点、愿意为钱冒死去攀附谢常安的人。
结果——
“侯爷,谢常安手里拿的那封废皇后的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为何能让钱正如此坚定的就信了谢常安?”
萧弘烈黑眸一缩,拂袖道;“我怎么知道!涂嫣然那个贱人,死了都还要给我添堵!”
苏崔保见萧弘烈明显没有跟自己说实话,顿时心里也是一阵火气,道;“事到如今,舅舅也阻止不了谢常安重返朝堂了。”
谢常安一旦接手御史台,以他的手段,又有皇帝在背后撑腰,千秋大业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们迟早会被拔除。
“侯爷,势不等人呀,皇帝说一个月后谢常安返朝,怕是顾着他的身体,有句话说,乘他病,要他命。舅舅以为,事不宜迟……”
萧弘烈心中一狠,道:“我也正有此意,再等萧弘毅的根基就更稳了!他们二人的命,我都要!”
再等,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苏崔保老眼闪过一丝算计,试探道;“那侯爷是否可以将信物交于我……”
萧弘烈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放在苏崔保手中。
他深情道:“舅舅,若我有一日重登大宝,舅舅还是我最大的依仗。只有我在那至尊之位上,苏家的永安公府,才是最尊贵的,是吧?”
苏崔保动容,双膝跪下,双手接过玉佩,忠诚道:“老臣等着陛下再登九五的那一日,苏家的荣华富贵,等着陛下的荫庇!”
萧弘烈满意一笑,这才松开手。
他要的就是这种臣服的感觉。
“去吧,舅舅,朕等那一天已经很久了。”
“是,陛下,老臣一定好好谋划。”
于此同时,燕弘铭下了早朝随着朝臣们一起出了宫门,走了一段,他突然让侍卫自己回去,他却又跑了回去。
谢常安在宫里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早朝,他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那人身姿挺拔,眼眸温润,依然是那个站在台上给他们孜孜不倦的人……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昔日皇宫听课的日子。
他想再去见一见那人。
可是,内侍却说陛下今日不见朝臣,他连养心殿都进不去……
燕弘铭自嘲的笑了笑。
他突然转头跑了出去,跑出皇宫,跑到中央大街。
胸口剧烈的起伏,脸上被寒风刺得通红,他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这样就能冲掉胸口的闷痛。
“燕弘铭,你今天上朝去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他不由地眼眶微红,他转头四处找寻,他太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喂,我在上面呢!”
燕弘铭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同一青衫素雅的人笑着在朝自己招手。
“傻看什么呀,快上来!今天我请你喝酒。”
燕弘铭笑了,喝酒!
醉仙楼?这时候没有什么比酒更能解千愁了。
“我来了!”
燕弘铭眸光一定,仿佛又回成了那个浪荡不羁的男儿,哪里还有半分烦心事。
燕弘铭快步上楼,推开包厢的门,只见陈子含和几位年龄相仿的世家公子正在喝酒。
他似乎已经喝了两杯,脸色微红,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呀,傻站那做什么?”
旁人见燕弘铭一身朝服的模样,心知他是刚下朝回来,见他面色有些难看,连打趣都不敢,纷纷拱手告辞。
几人散去,燕弘铭在陈子含旁边的位置坐下,道;“今天你怎么有空出来喝酒,不读书了?”
“读书,